第四十八章豬肉西施(第1/3 页)
九兒入了洞房,有了夫君,也就有了自己的小家。
那些單調枯寂的農人們,寂靜了多年,只知大山變了兩次顏色,一青一黃便是一年。
結婚是人生的大事,九兒的婚事,就像久旱的莊稼下了場細雨,催起了他們的精神。
他們在田間,地頭,場院裡談論著婚事的熱鬧,新媳婦的俊俏。
這些為了一拃地邊能打的頭破血流的農人們,生活好以白開水。
隨意而散漫,常拿別人當作油鹽而給生活加點調料,絲毫不顧忌別人的感受。
偏僻的山裡不但生長著各種果子,還生長著各種野蠻和流言蜚語。
他們說九兒家貧,欠了很多錢,九兒的爹娘急的上吊。
一刀切救下了他們,又解囊相助,九兒無以為報,只得以身相許。
更有甚者,說一刀切挾了一麻袋錢去存銀行,九兒見了,便以身相許。
要不,年輕貌美如花的九兒怎會嫁給這個醜陋的殺豬匠呢?
這些版本,連九兒聽了也覺的幼稚,一笑了之。
以他們的思維,鮮花插在了牛糞上,恐怕那牛也嚇的拉不出屎來。
一麻袋錢,你當殺豬是種苞谷,到了秋季一麻袋一麻袋朝家裡拉。
一頭豬,連宰帶賣,一斤半斤地零割,要費多少口舌?多少手腳?也就百兒八十的利潤。
一巴掌下去,連個邊兒都不漏的小地方,又有多少人吃肉?
說白了,賣肉就是他媽的雞肋,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比種田強一點點罷了。
第二種更是沒有可能,見了素不相識的人便要嫁給他。
人又不是狗,那錢也不是肉骨頭,聞著味讓人滴著口水攆。
新婚三天巳過,九兒便上了市場。
九兒,這個美麗的少婦,圍著一襲白圍布,上面濺著星星點點的肉沫。
九兒一點也不害羞,坐在肉案前協助一刀切賣肉。
那些大媽,大叔見是新媳婦賣肉,圖個喜慶,紛紛過來割肉。
一刀切麻利地切肉,打包,
九兒算帳,收錢,一氣呵成。
兩人配合的珠連壁合,滴水不漏。
一個大媽見了九兒這麼利索,不住地夸九兒,「這個姑娘長這麼俊,算帳又這麼准,真是難得。」
旁邊大叔來了一句,「俊的像電視裡的西施。」
從此,九兒就被叫作了豬肉西施。
九兒這邊熱火朝天,對面有人在冷眼觀看。
誰?路北的九頭鳥。
同行是冤家,九兒這邊人多,九頭鳥那邊人就少。
冷冷清清的,少的只有九頭鳥一個人。
一隻麻雀飛過來,歪著頭打量了下四周,大搖大擺地落在了肉案上。
那隻麻雀這兒啄啄,那兒撓撓。
九頭鳥看著麻雀,怒火升了起來,半天不見一個活的來,來了一個還是吃白食的。
九頭鳥抓起一把剔骨尖刀,罵了句,「娘希皮,」猛地甩了過去。
那麻雀尖叫一聲,在豬肉上拉了一泡白白的稀糞,飛走了。
尖刀戳在了案板上,悠悠地釘在了那兒,在陽光下閃著刺目的寒光。
一個行人走過九頭鳥的面前,也不知是買肉,還是路過。
見了那把閃動的刀子,嚇了一跳,連忙扭頭走向了別處,匆匆而過。
空閒的時候,九兒便學著切肉,正切,反切都要有技巧。
眾口難調,有的人愛吃瘦肉,有的人愛吃肥肉。
愛吃肥肉的人少,切瘦肉時,讓對方明明看著是瘦肉,那刀側剜一下,多少帶點肥肉。
積少成多,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