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騰雲駕霧去杭州(第1/3 页)
正在九兒猶豫是當村長還是進城做生意的時候,杭州城的彈棉花匠巴羅鍋來電話了。
大姐青麥不知是操勞過度還是身體有毛病,在上樓的時候,從樓梯上摔下來了,昏迷了過去。
九兒一聽慌了神,這麼些年來,自從青麥為了給父親治病,留下一筆錢和巴羅鍋私奔以後,只知道這麼些年,大姐在杭州買了房,一家人還真未去過。
一提到巴羅鍋,九兒又想起了他弓腰曲背的模樣,就像《西遊記》里的龜丞相,背上的那坨肉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九兒小的時候,特別討厭他。
隨著年齡的增長,九兒漸漸感到了巴羅鍋的不易。
在成人的世界裡,哪兒有什麼歲月靜好,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罷了。
青棵所在的小學,正趕上放暑假,兒子金豆豆去旅遊去了,現在的大學生啊,真令她揣摩不透,不在家待著,滿世界去瘋。
幸好,金子貴去了非洲當翻譯,那邊待遇不錯,沒少朝家裡寄錢。
青棵乾脆住在娘家度假,她喜歡這裡的山青水秀。
一聽說大姐青禾摔傷了,青棵眼圈紅了,大姐從小到大,沒少受罪,沒少吃苦。
九兒也想起了大姐為了養家餬口,拉著板車蹲著路邊賣涼茶的情景,不覺黯然淚下。
女兒是父母的心頭肉,父母年紀大了,九兒怕她們傷心,不想讓他們知道。
現在姊妹們雖然天各一方,但畢竟血濃於水,兩姊妹一商量,決定帶上父母去看青麥。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杭州城歷來就是個好地方,這裡到處是風景,到處是傳說。
青棵找了個藉口,帶父母去旅遊。
父母為了子女,辛苦了大半輩子,也該享享福,開開眼界了。
用老木匠的話說,「土都淹到脖子了,還是操不完的心。」
九兒和姐姐商量了一下,不能坐大客車去,這玩藝又慢又貴,關鍵是母親暈車。
一坐車又吐又嘔的,吐的黃膽汁兒都出來了,九兒以前也暈車,她知道其中的滋味。
忽然,青棵說,「長這麼大,咱整個凌雲渡,只有老草蜢坐過飛機。
那飛機又快又平穩,從天堂市上午坐飛機,不耽誤到杭州城喝麵條。」
凌雲渡的人,上午饅頭稀飯,中午喝麵條,下午稀飯饅頭,千古不變。
一方水土養育一方人。
別的地方是吃麵條,而小山村凌雲渡是喝麵條,可見水多麵條少,小日子過的不咋地。
老草蜢自從坐了飛機,走路都踮著腳尖,好像外國女人跳芭蕾舞,自我感覺氣質剛剛的。
但他的鄰居德川老漢眼有點花,那天一大群人又坐在院前,一邊曬太陽一邊嘮嗑。
老草蜢又踮著腳尖走過,德「川老漢以為老草蜢腳底板上扎了棘刺,連忙關切地問,
「大侄子啊,你坐下歇會,我給你找縫衣針去。」
老草蜢很奇怪,「我的衣服又沒有爛,找針幹什麼?」
德川老漢認真地說,「我看你惦著腳尖走路,看著真彆扭。
是不是腳板上有刺,用針把它挑出來。」
旁邊的人哈哈大笑起來。
老草蜢紅了臉,「你個沒見過世面的鄉巴佬。
你見過飛機嗎?我再找我坐飛機的感覺。」
老草蜢說完,昂首挺胸地離開了。
也難怪老草蜢驕傲,整個凌雲渡只有他坐過飛機。
……
就這樣,第二天早晨,九兒和姐姐,父母一起來到了天堂市的飛機場。
聽說要坐飛機去杭州,母親興奮的問個不停。
「那飛機在天上飛,迷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