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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伯的臉上依舊沒有表情。過了好一會兒,臉上的皺紋動了起來:&ldo;這些事情自有我們這些下人做,陸先生不必操心。&rdo;
陸翊的笑容維持不下去了,從霍伯平靜無波的眼神里,他看到了深深地懷疑。很明顯霍伯從來都沒有相信過他。他知道,&ldo;陸翊&rdo;以前的所作所為大概很難讓人不懷疑他的別有用心。但他沒想到,霍伯會表現得這麼明顯,對於他這個名義上的主人,甚至連偽裝的委婉都不屑。
他甚至可以想像霍伯已經在腦補他是不是又打算在食物里做手腳來毒害霍亦風。
他覺得有必要和霍伯好好談一談。霍伯對霍亦風的好是毋庸置疑的,陸翊看得出來那是一位慈祥的老人對孩子的真心喜愛。也許他們並沒有血緣關係,但卻比血緣的羈絆更加緊密。
霍伯到底是那一邊的人?
陸翊不清楚,但可以確定他們並不是敵人。
陣線相同就不應該站在對立面相互懷疑。因為他們還有未知的強大的敵人在看不見的地方。
他收起笑容,鄭重的對霍伯說:&ldo;我們談一談吧。&rdo;
陸翊坐上車的時候,手裡提著自己親手做的蝦仁韭菜餡餃子。
薄皮,鮮肉,滑蝦,韭菜香。
從和面、擀皮兒、拌餡到最後包成一個個晶瑩里透著翠綠的餃子,都是由陸翊一手包辦。好在量不多,夠霍亦風吃就行。時間又還充足,陸翊才能保質保量的完成。
不是第一次為別人做東西吃,但卻是第一次懷著輕鬆和感激的心理在期待著。
期待著新生活的來臨。
車子暢通無阻的駛進了古典厚重的校園,熟悉的景色在眼前一幕幕展開。不時鳴響的白色鐘塔、靜靜佇立著的古老西歐式的哥德式建築、叮咚流水木質溪橋,一切仍舊美好安寧。打開車窗,帶著青草香的風吹來格外的清爽。
對於霍伯陸翊並不完全相信,也不能完全相信。
陸翊知道霍伯對他也是
一樣的想法,不管他怎麼巧舌如簧,霍伯只會覺得他是有所圖謀。
和霍亦風單純的世界不同。只有永恆的利益,沒有永恆的朋友。這才是他們這種人應當遵循的黃金法則。
所以他只是向霍伯傳達了一個意思:他在霍亦風身上有利可圖,而霍亦風也可以從他身上得到好處。
也就是說,他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
霍伯對此不置可否,但卻默認了他的行為。
陸翊知道霍伯一定還在監視著他,但他對此並不在意。
他不會做任何對霍亦風不利的事。
但是現在最大的問題是,陸翊的眉深深地蹙起,眼中精光閃耀。
敵人對他瞭若指掌,而他對敵人卻一無所知。
車子在一個半透明的花房旁停下,陸翊下了車,沒由來的居然有些緊張,手裡不禁緊緊握住又鬆開。
推開門,一片花叢中霍亦風蹲在地上,拿著小鏟子專心地為花苗填土,大概是太過於專注而沒有注意到陸翊的到來。他的眼中象是只有這一株小小的花苗,手裡的動作極其溫柔,填兩鏟子又用手去撫撫葉子,嘴角還帶著一絲孩子氣的微笑。
陸翊站在門口不忍心打擾他。
倒是老劉跟在身後忍不住喊了一聲大少爺,把霍亦風的注意力給喚過來了。霍亦風看到陸翊眼睛一亮,笑容盪得越發開,大聲喊了一聲媳婦兒,就要跑過來。
陸翊看到連忙提醒他:&ldo;小心花!&rdo;
霍亦風才想起差點就毀了剛剛新種的花苗,露出懊惱的表情。
陸翊看著他一會兒笑一會惱的傻樣,忍不住也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