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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還帶著料峭,雨水已經淺了,鶯啼燕雀鳴。
生活像枝頭新抽的青芽,一天比一天蓬勃美好。
一天清晨,徐枝月在陽台澆盆栽,發現兩周前買的月季開了一朵、多長了兩個花苞。欣喜得她忘記右手拎在半空中的噴壺,素淨的臉湊向嬌艷的月季。
陽光從玻璃頂和玻璃牆流照進來,女人膚光如雪,眼仁似黑水丸,嘴唇紅潤,秀挺的鼻尖前開著奶黃的重瓣花。
讓得以捕捉到這一幕的人恍然理解什麼叫「人比花嬌」。
「早。」岑格非從後面環圈住徐枝月的細腰,髮膚間帶著洗漱後的清爽水汽。
徐枝月開心地和他分享:「你看!開花啦!我就說它會開花吧。」
「嗯。」岑格非鼻息裡帶了些輕笑的氣音。
「沒想到有這種顏色的月季,真好看。哎你覺得好看嗎?」
「好看。」
徐枝月想進房間裡拿手機將花開的景象拍下來,扭頭想叫身後抱著自己的岑格非鬆手,一轉眸,撞進他安靜而專注的目光里——
也不知道他這麼看著她,看了多久。
徐枝月濃長的睫毛扇了扇,「你先鬆開,我要進去拿手機。」
取了手機出來,徐枝月咔擦咔擦地繞著月季拍照。拍完了,她低頭逐張逐張地仔細察看、挑選。
「肖千娟想約你喝下午茶。」岑格非忽然說。
徐枝月從手機屏幕上抬頭,「啊?肖……是誰?」怎麼好像在哪裡聽到過?
「我媽。」岑格非將她鬢邊的碎發別到耳後。
「你、你媽媽要約我?」徐枝月糾結地咬了咬嘴唇,為什麼肖女士要約她啊?「呃……我可以不去嗎?」
岑格非:「當然。」
徐枝月仔細地觀察岑格非的表情,沒看出什麼變化,仿佛他只是問了她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問題。
捕捉到她的視線,岑格非眉梢微挑,旋即大致猜到她在糾結什麼,「在我身邊,你不用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
「也不是不願意……就,」徐枝月有些自嘲地,「就是擔心你爸爸媽媽對我不滿意。」
上次雖然她當場懟走了來「勸分」的黎千金大小姐,但是對方的那句——岑格非的父母對我很滿意——像細小的沙礫卡在她的胸口,一想起來就不太舒服。
「我喜歡的人,他們不敢不滿意,」岑格非語聲沉緩,「也沒有資格不滿意。」
徐枝月鼓起半邊腮,纖白的食指撥弄身前的綠葉。
「上月底去你店裡的女人,叫黎園園。」岑格非在得知這件事的次日就讓人調查過了,「岑皚和肖千娟近三年沒有見過她。」
這段時間岑格非沒有提這件事,一來是看徐枝月當初複述懟人過程時輕鬆隨意,二來是覺得沒必要再提沒機會再出現的路人。
現在看來,有必要攤開來解釋清楚。
他不能讓他的心上人有一星半點委屈、不舒服。
「肖千娟並沒有說過『很滿意黎園園』及含類似意義的話。」
「事實上,肖千娟只說過,你十分合她的眼緣,讓她十分中意。」
「岑皚上個月同包括黎材在內的老傢伙們明說,我有未婚妻了。」
胸口扎刺的沙礫化作齏粉,消散於無形。
「知道啦。」徐枝月有些傲嬌地,「你現在變得話好多。當年啊,某人多高冷啊,我問三句某人都不回一個字的。」
岑格非被勾起了「當年」的記憶。
不同的是,他腦海里浮現的畫面全是徐枝月:她笑容清澈地走來、她元氣友好地打同他招呼、她孤身大膽地替他出頭……
「哎,你笑什麼啊?」徐枝月不滿地抱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