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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車的並不是真的馬,而是只健碩的木馬,被人用了符,專門負責送望峰門裡的人上山下山,不會迷路,不知疲憊,陸秧秧每次見到它,都覺得神奇極了。
可惜讓馬動起來的符被裝在了木馬的肚子裡,她現在不敢拆,所以只能靠多摸兩下解解饞。
但她還沒摸上幾下,已經在馬車上坐穩的解師兄就開始催她。
她只好趕緊叼著餡餅爬上了馬車。
可等她上了馬車,解師兄又開始嫌她吃的餡餅有味道,煩躁地撩開帘子想透氣。
剛一掀開帘子,他又被外面鋪子裡烤肉爐子冒出的黑煙燻了個正著,只能悻悻地摔上了帘子。
不順心的事一件接一件,這讓他更放不下劉府院子發生的事了。
&ldo;不成。&rdo;
他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安穩,還是從懷裡掏出了一個荷包,小心地從裡面拿出了一張疊成三角的小符,用兩指夾住,伸到陸秧秧面前。
&ldo;我要你立誓,絕不再提我們今日下山後的任何事。如有違背,你的臉上就會出現一道深刻入骨的醜陋傷疤,一輩子都去不掉!&rdo;
陸秧秧雙手捧著羊肉餡餅:&ldo;嗯,我立誓。&rdo;
隨著她話音一落,那道符蹭地燃燒起來,火焰頗有沖天之勢。但下一瞬間,符紙便徹底散成了灰。這便是生效了。
看著落了一地的灰燼,解師兄放心了不少,嘴角開始上揚。
但他的笑還沒露完,他忽然兩眼一閉,毫無徵兆地直挺挺昏睡了過去。
陸秧秧把腿往旁邊側了側免得被他碰到,接著便不緊不慢地繼續吃餡餅。
隨著木頭馬蹄咯噔咯噔的響著,不只什麼時候起,馬車窄小的車廂內出現了發著黃白微光的細小螢火蟲。
三隻,五隻……無數隻……
它們很快飛舞成群,落到了解師兄閉緊的雙眼上。
不多時,那些螢火蟲又拍翅飛起,紛紛不斷地在空中灑落下細碎的粉末。
那些粉末如流沙般在空中流淌著,慢慢凝成了一片黑白水墨畫。
畫中,一個雄壯粗獷、滿頭亂髮,滿臉鬍子的野人被鎖在籠子裡,手腳皆戴著鐐銬,懷中抱著一頭已經昏迷了的吊睛瘦虎,似在仰天哀嚎。
這場景悽慘得實在超出了想像,陸秧秧愣了愣,連忙咽下羊肉餡餅的最後一口,朝著那幅水墨畫輕輕地揮了下手。
水墨畫登時浮起了波瀾。
那個野人用力地抱緊老虎晃了晃,發出了氣吞山河的大喊:&ldo;大王你醒醒啊!醒醒!不要放棄,秧秧一定會來救你的!她小時候最喜歡躺在你的肚皮上睡覺,還總趴在你胸口找奶喝呢!&rdo;
&ldo;……&rdo;
半晌後,陸秧秧捂住了自己的臉。
……
水墨畫中的&ldo;野人&rdo;就是陸秧秧不遠千里、隱藏身份待在望峰門的原因了。
她是來找人的。
不。
陸秧秧看了看水墨畫中的籠子和鐐銬。
現在不是找人了。
是救人。
……
事情要從一個月前說起。
那天,陸秧秧正拖著家裡的老黃牛在田裡犁地,忽然發現家裡最近好像少了一個人。
在找其他三個人打聽了一遍後,她確定了,他們家裡的段崢明消失不見了。
但說實話,段崢明不見,陸秧秧是絲毫不擔心。畢竟段崢明也算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