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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既南解開風衣扣子,裹住她?,嗓音微啞:「怎麼不穿外套?」
「……忘了。」
他懷裡有清苦的菸草氣,葉蓁伸手環住秦既南的腰,悶在他懷裡,「你?幾點到的?」
「給你?發信息的時候,剛下?飛機。」
秦既南下?頜抵著?她?發頂,慢慢地說,「給你?發完信息,才想起來看時間,那時候,你?應該已經睡了。」
「傻呀你?,直接給我?打電話。」
就這麼在深夜裡空等。
「想讓你?好好睡覺。」他輕聲。
葉蓁仰頭,她?總覺得秦既南情緒有些不對勁,伸手摸上他垂下?來的眼睫:「你?怎麼了?」
「沒事。」秦既南眉眼平靜,伸手把人摟得更緊,臉埋進她?頸窩,感受懷裡人鮮活的,溫熱的,皮膚和?心跳。
他閉上眼,指尖有輕微的顫抖。
「秦既南……」
「嗯。」
「上樓去休息吧。」她?回?抱他,輕輕的。
他姑娘又心軟了。
秦既南撫著?她?的頭髮,聲線低啞:「不用,有件事請你?幫忙。」
「嗯?你?說。」
他慢慢鬆開她?,葉蓁看著?他打開車門,彎腰,抽出一份文件。
秦既南交到她?手裡:「阿澈的遺囑,律師公證過,他名下?所?有財產都贈與梁從音,麻煩你?交給她?。」
葉蓁愣在原地。
巨大的信息量將她?淹沒,她?渾身發冷,捏著?文件的手指瞬間變白,吞咽口水都變得困難:「你?說什麼?沈如澈他……」
秦既南把她?擁進懷裡,沉默的悲傷如夜色般沉重而?無?聲。
「秦既南……」葉蓁嗓音顫抖。
她?無?法想像眼前?人承受了多大的悲傷和?心理壓力,能冷靜地站在她?面前?,處理後事。
葉蓁與沈如澈交情不深,但她?記得他愛笑,脾氣很好,跟她?說過喜歡白色的花。
他再也看不到來年的梨花了。
他與秦既南如同親兄弟,半年內失去兩位親人,葉蓁無?法想像這是多大的打擊。
「我?沒事。」秦既南吻了吻她?額頭,掌心握著?她?冰涼的手,「夜裡冷,回?去吧。」
「你?呢……」葉蓁眼睛發紅,看著?眼前?人。
「早班機,回?北城還有些事。」秦既南指腹蹭她?眼角,「讓你?難受了。」
葉蓁搖搖頭,說不出話,她?被他推回?去,一步三回?頭,秦既南在昏黃夜色下?注視著?她?走進電梯。
葉蓁魂不守舍地上了樓。
指紋對上,按下?門把手,她?打開玄關?燈,忽然?愣住。
梁從音不知何時從臥室里出來,無?聲地坐在島台邊。
「你?怎麼……」
「我?有點難受。」梁從音皺眉,捂著?心口,「睡不著?,蓁蓁,你?下?樓幹什麼去了。」
葉蓁張了張嘴,喉嚨發堵。
梁從音看向她?手裡拿著?的東西。
葉蓁腳底發涼地走過去,把文件遞到她?面前?,聲音微緊:「沈如澈的遺囑,他名下?所?有財產盡數……贈與給你?。」
靜了兩秒。
梁從音手指撫上文件,緩緩道:「遺囑?」
「遺囑。」
她?又重複了一遍。
「是要人死,才會生效的是嗎?」
葉蓁說不出話。
半晌,梁從音從高腳椅上下?來,捏著?那份遺囑,慢慢朝臥室走過去,
她?腳步虛浮,經過臥室門口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