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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方舊酩的扇子在指間打了個轉,明孺循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見樹蔭下站著一頂青傘,遠在人群之外,傘底下的人懶懶打了個哈欠,顯然心思也不在這賽場上。
「你說阿湛?」明孺下意識脫口道,「大概也是為了尹賜師兄吧。」
這回連謝斂也看了過來,明孺見三人都瞧著自己,像是嚇了一跳,有些緊張道:「這……具體的我也不知道,只是之前她問我打聽過尹賜師兄,還為此特意去借了弟子令。」
謝斂與方舊酩交換了一個目光,一旁明樂卻笑盈盈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看那位安姑娘不像是為了誰來的,倒是許多人像是為了她來的。」
方舊酩微微挑眉,他在試場上環顧一圈,才發現確實有幾個弟子往那樹下看了幾眼,回頭與身旁的人竊竊私語。她身上雖穿著玄宗的弟子服,身量苗條,容貌出挑,一張明艷面孔配上這素色錦袍倒顯出幾分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冷淡端莊來,叫人紛紛議論玄宗何時多了這樣一位師妹。
他轉頭去看謝斂,卻見他緊鎖著眉,好似發現了什麼。
這時一個機樞弟子一臉焦急地跑到試場旁的高台上,對著高台中央坐在正首的機樞宗主陶玉山低聲耳語了幾句。對方聽後滿臉震驚,忽地站了起來。
他這個反常的舉動吸引了台上台下不少注意,緊接著就見他匆匆跟著剛來的弟子走下了高台,往鳳鸞澗裡頭走去。
眾人正對他突然離席議論紛紛的時候,沒一會兒功夫,就見那剛剛過來傳消息的弟子又回到了試場上,這一回,坐在上面的其他幾個長老也具是一副凝重的神色。關山長老站起來打斷了台上的比試:「今日比試到此為止,所有人留在原地不要隨意走動。」
他甩下這麼一句,就跟著離開了試台。留下全場相顧茫然的眾人,面面相覷。
安知靈今日也是來看季涉的比試的,結果站了快半個時辰,還不見他入場,正等得百無聊賴之際,卻陡生了這樣的變故。陶玉山走得時候,臉色十分不好看,她來這兒幾天,注意過這位年輕的宗主平日裡應當是個慢性子,今日能叫他這樣行色匆匆地走了,可見必然不是什么小事。尤其,這一會兒,還將他們全都扣在了這裡。
「你猜出了什麼事情?」她自言自語似的一個人在樹下隨口道。在她身邊出來還沒有一刻功夫的顧望鄉已經有些受不住這太陽奄奄一息了。他見這一時半會兒不會有什麼進展,乾脆理都不理的就消失在了傘下。
「嘖。」安知靈將傘收了起來,往人群中走近了一些。果然聽見他們正在議論,有個弟子小聲對身旁的人說:「聽說是有人出事了。」
「這青天白日的,誰有這麼大膽子?」
「這哪兒知道,大概是機樞宗的弟子,否則關山長老臉色不能黑成這樣。」
「……」
安知靈在人群里轉了幾圈,發現基本上說什麼的都有,陶玉山也遲遲不見回來,人群被困在廣場上,漸漸焦躁的情緒開始蔓延。角落裡似乎發生了什麼衝突,遠遠就聽見爭執聲,過了一會兒人群一聲驚呼,似乎有人受傷。
安知靈眉頭一皺,留意到正是謝斂他們幾個所在的地方。擠進去一看,發現受傷的竟是明孺,他手上淌著血,正沿著指尖滴到地上,明樂緊張的扶著他,方舊酩扯了衣服上的布條替他包紮。不知怎的,這山上安知靈第二次聞見血腥味,手指竟有些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
謝斂目色沉沉地站在一旁,他對面站著宋子陽,手上的長劍正沾著血。他臉色有些蒼白,似乎對眼前的情景也有些不知所措。
方舊酩臉色陰沉:「宋師弟這是幹什麼?」
宋子陽抿著嘴,過來半晌才道:「我並非有意。」
方舊酩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