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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花的人似乎是懶得多解釋,一聲不吭地生生受了這句謝。他轉過頭,安知靈瞧著他手上那把有些打蔫兒的花,乾笑了兩聲:「日行一善。」
黑衣男子瞧了她一眼,將花遞給她。
安知靈被他這舉動唬得忙道:「無功不受祿。」
「那拿一個問題來換吧。」對方淡淡道。
安知靈以為他要問之前巷子裡遇見那人影的具體情況,誰知他卻開口問:「你外公不是江上擺渡的嗎,何時又成了遊方術士?」
她心上似是劈了一道閃電,照得她臉上的神情都空白了幾秒:「你……」只見帶著花神面具的男子瞧著她的神情卻忽然笑了起來,嘴角微微揚起好看的線條,連面具下的眸子裡都染上了幾分笑。
安知靈下意識地伸手就要去掀他的面具,手指剛放到那面具上,就被他伸手按住了。他指間溫熱,觸到她冰涼的手指上,好似摸著了火,燙得她微微瑟縮了一下。
接著,就見他伸手取下了那張帶了一天的面具,露出了面具底下的真容。安知靈目光一錯不錯地沿著他的嘴唇,滑過他的鼻子,再到眼睛,最後落在他眉間那一點沾染了硃砂的梅花圖案上,愣愣地竟是半晌說不出話。
謝斂抬頭看了眼天上的斜月,他的馬系在花神廟外一棵垂楊樹下,百無聊賴地撅著蹄子。他上去解開了馬繩,安撫地替它順了順毛,回過頭來帶著面具的女子還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你準備怎麼回去?」他平靜道,「山門亥時落鎖。」
第36章 西北有高樓五
安知靈第二天到藏書閣的時候,遲了一會兒,進屋的時候還打了個哈欠。這事兒比較少見,明孺從故紙堆里抬頭打量了她一眼:「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
安知靈那個打了一半的哈欠就這麼生生地停在了半路,警惕道:「幹什麼?」
「什麼幹什麼?」明孺一頭霧水,「你要是昨晚回來的晚,用過飯後躲裡面睡一會兒吧。」
安知靈這才發現自己有點反應過度,訕訕地坐到了他旁邊,幫著理了幾本書出來,隨口問道:「昨天的雅宴怎麼樣?」
說到這個,明孺果然就來了精神,眼睛都亮了亮:「特別好!」他搖搖頭,「你沒去太可惜了,昨天幾乎所有弟子都去了,各個宗門的首席也幾乎都齊了,到底是衛師兄!」
安知靈不解道:「這跟你衛師兄有什麼關係?」
明孺振振有詞:「不是衛師兄,這山上誰還有這麼大的本事,私下的集會能聚齊這麼多人?」
他不說倒還好,一提安知靈就隱隱有氣:「你之前不是說你謝師兄與衛嘉玉關係親厚,昨日的雅宴他必會出席嗎?」
「這……大多數人都這麼想吧。」明孺赫然地摸摸頭,忽然道,「不過你怎麼知道謝師兄昨日沒出席雅宴?」
安知靈一哽,含糊道:「我來的路上聽幾個女弟子說的。」
「哎,謝師兄閉關了兩年,出關之後就下了山,最近剛回來又養了許久的傷,這回雅宴也有許多師妹們是衝著他去的。昨日聽說他不在,倒是許多人失望。」明孺接著又道,「不過很快就是春試了,到時候他肯定會參加劍宗的比試!」
提到春試,安知靈才想起之前馮蘭確實也與她提起過,只是她那時未來得及細問,正好一併問個清楚:「這春試究竟是怎麼回事?」
明孺睜大了眼睛看她,顯然對她連春試都未聽過感到不可思議:「你既然能被招到這藏書閣里抄經,怎麼也該是個山下的本地人吧,怎麼竟連九宗三年一次的春試都沒聽過?」
安知靈面色如常道:「聽自然聽過一些,不過哪裡知道具體是怎麼個事情。」
這半個月來,明孺理所當然地以為她是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