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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斂將人群大致分為幾組,又簡單示範了幾聲哨聲,以防在霧中走失。之後便又率先往峽谷走去。
走進霧中,果然眼前一片白茫茫,除了身旁之人,幾乎無法辨物。一行人亦步亦趨緊跟著前頭的腳步,不時注意四周的情況。這樣走了不多久,謝斂腳步忽然一停,其餘人自然也立刻跟著停了下來。隊伍後面有膽子小的悄悄問了一句:「這是……怎麼了?」
「林中有人。」謝斂低聲道。
瞬間所有人都立即打起了精神,個個屏息凝神,一時間林中針落可聞。這百餘人中也不乏高手,經謝斂這一提醒,很快也有耳力過人的立即察覺了前方似有埋伏,有人低聲提醒道:「西北方。」
「東南也有。」又是一人低聲道。
人群中起了一陣小小的騷動,在這樣的濃霧中與人動手,又不知對方的底細,對他們來說顯然極為不利。
謝斂觀測四周,一邊示意眾人往身後的樹林中躲藏,一邊清了清喉嚨,高聲道:「不知哪路英雄於此相會?」
對面並不應聲,過了一會兒才有個略帶蒼老的嗓音回應道:「你是何人?」
謝斂回道:「離鄉避難的過路人。」
老者冷笑一聲,聲音沙啞:「巧得很,我們受人所託,凡路上遇上出鄉者,格殺勿論。」
為了蓋住血腥味,白月姬在屋裡點了香,再款款坐下時,稍斟酌了片刻才開口道:「八年前,安悅音將我義父帶到西山閻羅殿,是想問清楚兩年前韓西南的死因。不久之後管津收到消息趕來,同行的還有呂道子。」韓西南死後,白陽雲扶持呂道子坐上了南鄉主之位,那日除了孟冬寒,其他三鄉鄉主齊聚一堂。
白月姬緩緩道:「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安悅音疑心韓西南的死與在場的人有關。他提出要在在場眾人間用一下『如是聞』。我義父起先不肯,但管津答應了,於是他提出先在我身上用一下這個咒法一探真假。」
目前為止她所說的這些,屋裡除了安知靈,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之後白月姬昏睡過去,再醒來時已不記得兩年前發生了什麼。孟冬寒趕到時,只看見白陽雲與安悅音的屍首,屋裡還剩三個人,管津告訴他:中途白陽雲受咒術影響狂性大發,安悅音出手制止,雙雙殞命。
這說辭孟冬寒自然是不信的,如何就都死了?他那時候紅著眼緊攥著管津的衣領,迭聲問他:「我大哥哪?那我大哥到底是誰害了的?」
管津回答不了這個問題,沒人能回答這個問題。一夕之間,他忽然就什麼都沒有了,韓西南死了,白陽雲死了,就是安悅音都死了。沒人能給他答案,甚至連可以痛恨的對象都一併剝奪,此後多年,他只能在日復一日的回憶中痛恨自己,若不是他,韓西南不會在那個雨夜趕去西山……
孟冬寒咬著牙:「你最好說出點新的東西來。若人不是安悅音殺的,他兩年前在幹什麼?好端端的為什麼兩年後又回來了?」
白月姬不以為意,繼續說道:「我那時暈了過去,但我後來其實醒過一次。」她話音剛落,便見孟冬寒猛地抬起頭,一雙眼睛如豹子一般緊盯著她,厲聲道:「你之前從沒說過。」
「為什麼要說?」白月姬冷笑一聲,「引火上身嗎?」
「你聽見什麼了?」
「我聽見他們在說到底是誰殺了韓西南。」
安知靈聽到這兒也忍不住轉頭看了過去,夜息垂眼看著她神情緊繃的側臉,忽然將另一隻手覆了上去輕輕握了一下,安知靈才注意到自己按著他傷口的手不小心用了些力氣,慌忙鬆了鬆手。抬起頭,正對上他安撫的目光。
「是誰?」孟冬寒幾乎從桌子旁撲了過去。
白月姬並不賣關子,清晰地吐出一個名字:「白陽雲。」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