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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番話倒是勾起一些人活絡的心思,一時間似乎猶豫了起來。
花宴仿佛也感受到了人群隱隱的騷動,略帶得意的看了過來。謝斂目光一沉,緊了緊手中的劍,他自然有把握帶著兩個師弟離開,對他來說他到這兒來的目的本就是如此。夜息給他夜梟鎖,作為交換他答應隱瞞此事是無人居主使,帶這群人從閻羅殿離開的承諾也已完成,到此就可兩清。至於這些人願不願跟花宴回去與他毫無關係。
但不行。
謝斂心中嘆了口氣,如今他退一步,撞見這群人的就是安知靈。他忍不住疑心一開始夜息就看準了這點,所以才會將此事交託給他。
氣氛比之方才似乎又更為凝重了些,這時遠處忽然傳來馬蹄聲,竟又有人來?
眾人緊繃著神經,聽來人從馬上跳下,跌跌撞撞地往濃霧中跑來,他大概很快察覺到了躲藏在霧中眾人,不待樹上十三巷的箭矢瞄準了他,便疾聲高呼道:「不好了!花宴姑娘!」
「咳、咳咳、咳咳……」
屋內一片狼藉,白月姬委頓在地,爆發出一陣劇烈的咳嗽。她細白的脖子上出現了一圈青紫的於痕。安知靈忍不住去看她的右手,剛剛的一幕仿佛只是她的錯覺,如今那雙纖白玉手已恢復了原樣,只微微顫抖著像一時難以施力。
夜息站在一旁,望著那具合不上眼的屍體,臉色也有些難看。他身上原就帶著舊傷,之前為了讓白月姬心安,又自願受她鉗制,總算合力解決了孟冬寒這個最大的麻煩。
他左手纏著的紗布已完全被鮮血滲透,鮮紅的液體順著他的手指滴落在地板上,此時整個屋子裡都瀰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不知是從他身上來的,還是從倒在地上的那具屍體中來的。
不過安知靈沒有仔細去分辨,她甚至懷疑是從自己身上來的。她現在嘴裡一股子鐵鏽味,吸口氣就疼得她打顫。
倒是白月姬這會兒功夫已經扶著椅子站了起來。如今這屋裡三個人,她看上去倒是傷得最輕的。安知靈見她彎下腰從孟冬寒胸口將那把匕首抽了出來,血濺了她一身,叫她看上去與往日大不相同,此時柔弱中帶上了幾分妖嬈,像是一朵染血的花。
安知靈聽她轉過身與屋內的人說:「夜居主,我又幫了你一次。」
又?安知靈轉頭,聽見夜息道:「你在幫你自己。」他懨懨道,「你不殺他,等他知道當年之事,他也必會殺你。」
白月姬冷笑道:「我當年給韓西南的那杯毒酒是受白陽雲脅迫,但其後在白陽雲酒中下毒,可是受你囑意。從頭到尾,我不過是你們手中的一把刀罷了,與我何干?」
在白陽雲酒中下毒?安知靈目光複雜地看著兩人對峙,腦子裡飛快地開始復盤十年前發生的事情。
另一邊夜息卻淡淡道:「你若真這麼想,呂道子死了你慌什麼?」
白月姬一時語塞。
當年她常在堂上服侍,替白陽雲煮茶斟酒。此時呂道子還是鄉中一個投機的商人,他看準了機會將姜源引薦給她。那日韓西南到西鄉來,她獻計在酒中動了些手腳,此後韓西南一死,西鄉勢大,白陽雲扶持呂道子坐上南鄉主之位,對她也愈發依仗。
只是沒想到兩年後安悅音回到荒草鄉,半路劫持了白陽雲的馬車。若是此事暴露,她本必死無疑,走投無路之際,她將目光落在了安悅音身後那個沉默寡言的小弟子身上。
對方聽了她的請求,沉默良久,正當她惴惴不安重新陷入絕望之際,他忽然開口道:「我能保住你的性命,也能讓你坐上西鄉主的位置,但你要替我做一件事。」
白月姬叫他這句話砸得半晌回不過神來,等反應過來時,她已將毒酒端到了白陽雲面前。和當年下在韓西南的酒杯里一模一樣的毒,她不知道夜息是從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