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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路上大街小巷已經開始張燈結彩掛春聯,明宜簡直像是掉進了蜜罐里的耗子,早就按捺不住要不是叫明樂死死牽著手,怕早就跑得沒影了。謝斂見狀,也只點點頭,等回到車裡,明湛已拉著明孺說起小話。
少年為難的撓撓頭,他雖然一貫以與人分享各種打聽來的消息為己任,但這對象換成了自家親姐姐,顯然還是叫他有些壓力:「哎——具體什麼事,我其實也不大清楚。但我那天聽嫂子跟大哥說,紀家那邊對這樁婚事的態度,好像有點不上心。那紀公子二姐也見過兩回,我估計她也知道……」
「不是說一早定下的婚事嗎?」明湛皺著眉,「他們紀家要不願意一早為什麼不說?」
明孺嘆了口氣:「紀伯父還在的時候,兩家也是常常一處走動的。紀家世代行醫,雖不是什麼大富大貴的人家,但是勝在門庭清貴。紀景同小時候雖有些調皮但是個好脾氣的,有時候還要被二姐欺負。兩邊的長輩瞧見了,就拿他倆開玩笑。後來紀伯父過世了,紀伯母哭瞎了眼睛,紀姑娘那時候也小,一家人就搬去了外地,跟著族裡的世伯們學醫,也是這幾年才回來,又重新開起了醫館。雖說在長安落了腳,但紀景同常出遠門上山採藥,一去就是大半年,醫館都是紀姑娘在打理,也不知他如今是什麼樣了。」
明湛聽他這樣說,沉吟道:「他會不會覺得自己配不上明樂?」說完見馬車上另外兩人都目光複雜地看著自己,攤了攤手直白道:「難道不是嗎?照你說的,紀家現在家道中落,但明樂自小錦衣玉食,模樣好性情佳……」
「可以了可以了,」明孺紅著臉打斷她,「你——你——」
明湛笑吟吟地看著他:「你不好意思什麼,這話你也不是沒說過。」
「那怎麼一樣,」明孺爭辯道,「我——」
「他什麼時候說過?」謝斂冷不丁地開口看著她問道。明孺一愣,也反應過來,他在九宗確實對安知靈說過類似的話,但可從沒在明湛面前說過。
明湛面不改色:「那天在園裡散步的時候你跟嫂子說:外頭都看明樂性子好模樣好,只有自家人知道她可憋著壞。」明孺回想一下,依稀有些印象,遂不好意思道:「我這也不是為了誇她呀。」
明湛笑了笑,又轉頭去看謝斂:「表兄怎麼說?」謝斂看了她一會兒才緩緩收回了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道:「去看看就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第104章 棠棣之華三
馬車到了醫館外,三人剛一下車,便聽裡頭吵吵鬧鬧,路上經過的人聽見動靜都停下來忍不住往裡頭張望,時不時聽見裡頭傳來「大夫打人了」的高呼聲。
幾人撥開人群還未進門,就看見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叉腰站在堂中央,指著堂上一個年輕的女子,義憤填膺:「她憑什麼打我?大夫了不起嗎?」他右臉上一個清晰的掌印,顯然是叫人扇了一巴掌。
另一邊的年輕女子則是雙十年華,身穿一件月白色的衫子,模樣素淨,氣質如蘭。只是此時她臉上神色極為難看,面對這樣的指責,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卻半晌沒有反駁。
對方見狀更是得意,轉過頭對外頭圍觀的人群說道:「人說杏林堂有女大夫坐堂看病,我就覺得這種拋頭露面的能是什麼好人家的女兒!今天過來看個病,果然如此,我不過叫她把個脈,她轉手就給了我一巴掌,你們看看!」他指著臉上的手指印給外頭圍著的人展示了一遍,換來幾聲「嘖嘖」的噓聲。
堂中抓藥的夥計看不下去,慌裡慌張地站出來:「你別胡說!分明是你……是你手腳不老實,對紀姑娘動手動腳……」
「誒,你們這醫館打人不說怎麼還污衊人哪?你說我動手動腳,你有證據嗎你?」那男人不懷好意地上下打量了站在堂中臉色鐵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