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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知靈道:「加上那日他一進來先問白月姬要解藥給你,我就猜他應當在替你辦事。」
夜息側頭問道:「所以你認定他不會殺你?」
安知靈故意轉了轉眼珠慢悠悠道:「我只是覺得你在那兒總不會眼看著他殺我。」
夜息不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隨口道:「對了,櫛風說要謝你。」
安知靈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他大概說的是出事那天自己讓趙婉婉暗中將居主令送去給他的事情,聽說也正是如此,才叫他順利調動了南鄉未捲入其中的人手,迅速鎮壓了四鄉的殘部。想到此,她倒記起趙婉婉來,順口問道:「婉婉沒事吧?」
「聽說被她父親禁足在家,」他瞥見她低聲笑了一下,也跟著笑了笑,「你倒是認識了幾個不錯的人。」
「都是因為你。」安知靈踢開了腳邊的小石子,像是漫不經心地隨口道。不等他反應過來,她嘆了口氣抬頭看著他說,「白月姬有句話沒說錯,我在這地方能活成這樣確實是仰仗你,否則我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夜息心中一動,他看著眼前的人有種一手養大的小姑娘在他眼皮子底下不知不覺長大成人的感覺。但他絲毫不覺得欣慰,反倒生出了幾分惆悵,若是可以,他希望她一生無憂無慮,住在無人居也好小杜山也好,他可以小心庇護她,正如安悅音當年竭力庇護自己。
他忽然道:「你想看看我的如是境嗎?」
安知靈微微一驚,像有些茫然:「白月姬說天下沒有如是聞……」
「有的。」夜息抬眼看了過來,「但用過之後,你或許會忘掉一些事情。」
「忘掉什麼?」
「因人而異。」
「白月姬說過是我殺了他……」夜息背過身,並不催促:「他走得時候最掛念你,或許你會想知道當年的事情。」
安知靈不作聲,過了許久突然冷不丁地問:「楚樺江上為什麼布那個鬼嬰的幻境嚇我?」夜息沒料到她忽然提起這個,神色一僵,過了半晌才道:「想支開你。」
「哼。」安知靈肯定地說,「你那時候討厭我。」
「沒有。」他下意識地矢口否認,語氣有些僵硬。
安知靈笑了笑,隨即嘆了口氣:「我要回去想想。」
謝斂在曉初寺住了小半個月。
那天花宴死後,十三巷見僱主已死,沒有多做停留,很快就帶人撤離。謝斂簡單安置了她的屍體,又帶其他人從荒草鄉離開。這迴路上果然沒有其他波折,很快就走了出來。
周斯還在曉初寺等待,見他們回來自然喜不自勝。謝斂本想將眾人一送到鄉外便獨自折返,但夜裡下起了大雨,淅淅瀝瀝到第二日才停,一場雨後山間霧氣愈大,他手上的夜梟鎖已經淡去,再想進鄉卻是尋不到路徑。
他在山上耽擱了幾日,霧氣始終沒有散去的勢頭,更不知裡面到底如何。武厲他們在山中修養,眼見著拖了十幾天,謝師兄還是沒有要動身的意思,一時面面相覷,也不敢問他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何事。
謝斂自然也知道這樣拖下去不是辦法,只能留了封書信交給淨塵,托他將信帶去鄉里。
「謝施主怎麼想到找我?」小和尚聽了他的來意,雙手合十笑眯眯地問他。
「我知道你有辦法。」謝斂又取出這幾日隨身帶著的髮簪一併交給他,「若是方便,請將這簪子一併轉交給司鴻。」
淨塵看著那髮簪一愣:「花宴姑娘去了哪裡?」
「西霞口峽谷處臨溪有一棵桃樹,」謝斂淡淡道,「在那兒可以找到她。」淨塵聽後沉默片刻,雙手合十念了一聲:「阿彌陀佛。」他伸手接過那封信:「貧僧盡力而為,謝施主莫要抱太大希望。」
謝斂點點頭:「多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