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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老鸨还是个啰嗦的,一路上自言自语就没停过,骂骂咧咧的,既不满意楼中姑娘眼皮子浅、忘恩负义的嘴脸,又埋怨这世道对她的不公。
眼看着那妇人停在一间厢房门口准备推门进去,蓄势待发的某女子窜上去便制住了她,一手老练地扯住老鸨的发髻,一手持了什么物件抵在其脖颈处,随即一个旋身,顺脚踢上了屋门。
“啊……”惊叫声尚未成型,老鸨已感到脖颈上一痛,然后便是血液爬过肌肤的温热触觉。
徽音此时才补充道:“要命的话,就自觉点!”
老鸨被人挟持,明显感到了周身盘桓的杀意,赶紧跌声告饶:“姑奶奶饶命,姑奶奶饶命,老身理会得,还望姑奶奶手下留情!”感觉到脖子上的凶器远了一些,她才松了口气,心中却委实愤怒:脖子都划伤了,才开口说话,这等性命攸关之事,哪能如此拖沓,也未免太散漫随意了吧!
“你若识时务,我便松开你,如何?”
此话一出,恐怕这世上只有二愣子会不懂怎么做,老鸨自是人精,尽管她有再多的怒骂也只能在生命威胁前妥协压抑,这就是现实。
徽音见这妇人点头,方推了她一把,施施然走到屋中的圆桌旁坐下,自在得如同自家一般用桌布擦掉了手中吊坠上的血迹,似乎一点也不在乎屋中另外一个人可能对她造成什么威胁。
“妈妈怎么称呼?”
“老身柳娘,敢问姑娘如此造访,所谓何事?”柳娘一手抚胸压惊,一手捂住脖子上的伤口,还好只是流血,并不严重。待确认了自身状况,这位精明的妈妈正视桌边坐着的“歹徒”,开始细细打量。
柳娘眼中的是个大约二八年华的少女,一身烟青色的汉家裙衫,梳着未婚发髻,全身上下甚为素净,头上未有珠钗,腕上未有镯子,衣裙也未有刺绣,唯独头上插着两颗米粒大的珍珠,就这还是为了固定面纱用的,实在是简单到了不能再简单的地步。
“柳妈妈得罪了,我只是想和柳妈妈谈笔生意,并无恶意。”徽音不在意停驻在身上的打量,倒是大大方方地任由对方审视,仿佛在表示着某种坦诚。
“哈,谈生意?姑娘莫不是来消遣老身吧?还是说……姑娘想卖身于此,若是这般,老身倒是愿意得很!”柳娘心中气不过,凭她活了半辈子,今日遭遇已是一生耻辱,还差点被……她怎么可能心平气和,语气上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心知这位老鸨此刻愤然不平,徽音并不在意她的这番挑衅,毕竟确是她行事过了些:“柳妈妈说笑了,我一个云英未嫁的女子,怎会自贱至此?”顿了顿,她直接转了话题,准备开门见山直说,“柳妈妈的风花雪月楼自几月前便遭受排挤,在那些后台过硬的同行打压下,楼中生意已日渐凋敝,想必具体情况,柳妈妈当是比我明白,况且东、西两街又开了新的琴楼,如今境况下,别的不说,单楼中人心已是不稳了,我说的是也不是?”
柳娘刚摆了个高姿态,稍能冷静一些,听闻此言却又炸毛了。只见她脸色一变,眼中狠厉的光芒明明灭灭,高声责问出口:“这位姑娘,即使要砸场子,也请走正门。如今这番作派,又放出这些话来,究竟意欲何为?莫不是以为我风花雪月楼识不得几个权贵,无人为我撑腰说话吗?”
这话里意思就很直白了,明摆着说徽音半夜翻墙入室,完全是鸡鸣狗盗行径,如今还大放厥词,是欺她风花雪月楼势单力薄,无显贵帮衬。既辱了徽音的行事,又警告她不要小看风花雪月楼。
“柳娘,不要忘了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来的,我说了只是想谈笔生意。”徽音这姑娘也有些不耐烦了,直接丢出一个威胁来,就连称呼都变了。停了好一会儿,似是觉得气场足了,方准备继续开口,可她突然像是被娱乐了一般,眉眼间显露出几分的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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