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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夏端坐在画板面前,手里拿着一支画笔,他那双暖如春风的双眼,此时却显得异常呆滞。林安夏愣愣地看着空白的画板,脑子一片空白,他坐了良久都没有动作,直到握着画笔的指尖开始泛白,全身变得冰凉。
这时,林安夏才抖着手往颜料盘上挤了一坨颜料,和了水调开,林安夏的画从来都只有三种颜色,蓝、黑、灰,其他颜色的颜料都是为了这三种颜色的不同表现方式而准备的。此时,林安夏却在神情恍惚中挤下了一坨红色的颜料,并未加以调色,便用已经湿润了的画笔,匆匆沾便往空白的画纸上涂去。
只有一笔,洁白的画纸上出现了一抹鲜亮的红,林安夏手上一抖,画笔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林安夏看着白纸上的那一抹鲜红,心里发冷。
没有缘由的,林安夏总看不得太过鲜亮的颜色出现在自己的作品当中,此时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他的手仿佛是一双残废了的手,连一支轻轻的画笔都无法拖住。
他就像是一个从来都不会画画的人,根本不知道该对一张空白的纸如何下手。而此时出现在画纸上的那一抹红,就像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人,正放肆地嘲笑着他的无能。
“哈哈哈哈,你真的是所谓的少年天才吗?怎么连画笔都握不好?承认吧,没有我,你那所谓的天赋根本就不存在!林西辞的脸都被你丢光了!一个连笔都握不住的人,凭什么做鬼才画家的儿子!林安夏你醒醒吧,你的那些荣誉那些光彩是靠什么得来的,你一清二楚!你根本就不会画画!”
林安夏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脑袋,努力想要把脑海中出现的声音甩出去,“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会,我会画画,我真的会画画!”
一股绝望涌上心头,林安夏的眼角不自觉的滑下了一滴眼泪,并且越聚越多。他仿佛失去了控制自己的能力,他的神经就好像正在被另一股力量所拉扯,那种不亚于从前让他无端胆寒的情绪,正在左右着他的思维。
“别再欺骗你自己了!你根本就是一个一无是处的人!你辱没了你爸爸的名声!你是个不折不扣的废物!”
“不是!我不是!”林安夏再也受不了脑海中的声音,他奋力挥开眼前的画架,歇斯底里的吼道:“我会画画!我不是一无是处的人!我是爸爸的骄傲!”
门外,听到动静的雪松猛的弹起身,着急地挠着门板大吼:“汪!~汪汪汪!”
此时,刚进门正准备脱鞋的秦睿和,听见雪松不同寻常的吼叫声,顿时心下一沉,也顾不得脱鞋就往楼上跑去,声音是从画室里传来的,此时会呆在那里的人只有林安夏!
安夏出事了!
秦睿和冲到走廊,便看见雪松奋力地趴着门板,门内却不时地传出林安夏带着痛苦的呜咽与叫喊。
秦睿和奋力拍着门板:“安夏,安夏,出了什么事!安夏你给我开门!听到没有安夏?”
林安夏并没意识到门外秦睿和的叫喊,此时他除了自己内心那被放大了数倍的痛苦之外,根本感受不到其他的动静。
秦睿和见状,神情一脸,“雪松你让开!”
说完,就见秦睿和长腿一抬,猛的朝门锁上踹去,“嘭”的一声,门开了!
秦睿和与雪松赶忙往里冲去,就看见一片狼藉的画室里,林安夏正蹲在角落,抱着脑袋啜泣不止。
秦睿和的心像是被狠狠拧了一下,他与雪松就像是默契一般,都没立时就朝林安夏跑去。
雪松仿佛失去了方才的焦躁,在看到林安夏后,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了他对面,并没有要接近的意思,但也没有离开。
它就是那么安静的蹲坐在林安夏的对面,一双温润的眼睛一如往常地看着林安夏,秦睿和见状也稍稍安定了下来,努力平息自己过于跌宕的心情,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