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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心三用:睡覺、打腹稿、等聞溯。
到了快要上課,班上大多數人結束午睡,教室里變得鬧哄哄時,江逾白迷迷糊糊聽見後面椅子挪動的聲音。
他猛然直立起上半身,眨眨眼睛,花了三秒鐘醒神,三秒鐘環顧教室,再用三秒轉身,看向後桌的聞溯。
聞溯今天依然沒穿二中的校服,上身是一件寬鬆的白t。窗外的陽光落在他手肘間,拉出一道窄窄的光帶,他正側頭在書堆里找什麼,耳骨上的小痣清晰無餘地撞進江逾白視野中。
他膚色冷白,那痣卻深黑,江逾白瞄了兩眼,才喊:「聞溯。」
「嗯?」聞溯鼻腔低低哼出一個音節,翻找出等下上課要用的試卷,側回身撩眼看定江逾白。
聞溯眼型狹長,眼尾拉出的弧度天生透出鋒利感,又不愛做表情,看人的目光很淡。
江逾白和他冷淡的目光對視,話都到了嗓子眼,但說不出來。
開不了口。
且不說這件事本身掉面子,教室里人那麼多,要是一不留神被別人聽見被傳出去,他真的可以去死一死了。
他琢磨著,要不和聞溯約個時間,到去外面說?
可那樣的話,約來的人也只會是他的代表吧!
江逾白心說難搞,撇撇唇閉上嘴,一點點轉回去。
「有事?」聞溯在他轉到一半的時候問。
「沒事。」江逾白沒有停止動作,轉回去朝向黑板,一邊擺書掏筆,裝模作樣做著上課準備,一邊一本正經說起鬼話:
「就是想問你家是不是住得很近,你好像經常踩著上課的點來。不過你也不用回答,我雖然好奇,但也不想打探隱私,給你留下不好的印象。」
聞溯果真就沒有回答。
周五不上晚自習。
下午第四節 課一上完,就可以收拾收拾走了。
江逾白嫌棄教室人多口雜,聞溯又大概率約不出來,暫時放棄了坦白計劃,拎上書包離開學校。
這個時間正值城市晚高峰,接學生放學的車比平時更多,學校門口的路被堵得水泄不通。
儘管禁止鳴笛的標牌就立在顯眼處,路上依然一片嘀嘀嘀的喇叭聲。
江逾白才不去湊這場豪「堵」,吃著冰棍去了網吧。
翌日周六。
這一天江逾白反而不那麼空閒。他得上大提琴課,從下午兩點開始。
他一覺睡到中午,洗漱完簡單吃了個飯,出發去找音樂老師。
兩節課連上。
今天學巴赫的g大調第一大提琴組曲前奏曲,曲子很優美,江逾白和換弦換把磕了整整兩個小時,磕得手酸。
這天又是個大晴天。前天夜裡下的那場雨徹底被烤乾,溫度又飆升上38,曬得人快要融化。
好在江逾白在老師家裡上課,不用馱著自己的琴來來去去,避免了高溫下負重前行的煩惱。
老天爺今天對他也不錯。他一走到公交站,就有一趟往他家方向開的車停到站台上。
刷卡上車。
半個小時後公交到站,江逾白去了趟超市,買了一大包吃的。
依然是刷臉進小區,刷臉進樓。
他琢磨著待會兒是先打遊戲還是先練琴,走到房門前,把購物袋換到右手,左手拇指摁到解鎖處,握著門把向下一擰——一股冷氣瞬間從門內撲了出來。
衛嵐在家!
意識到這點,江逾白表情瞬變,眼睛裡被微博段子逗出的笑沒了,唇角弧度抿直。
他默不作聲換鞋,關上門拎上東西,大步往自己房間走。
這時衛嵐的聲音從沙發上傳來:「江逾白。」
被喊的人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