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章(第2/3 页)
數,你該不是臨死拉個墊背的吧。
你個臭不要臉的,垃圾佬,還去撿你的垃圾去吧。」小皮球嘲諷地說。
老秋風愣了一下,啞了口。
那個病怏子丈夫縮在被窩裡,仿佛死了一樣,一動也不動。
也許他的心早已死了,活著的只是一具軀殼。
老秋風的臉在電燈的映射下,慢慢地猙獰了起來,他咬了咬牙,伸手去拽炕上的小皮球,
「你個大騙子,你個不要臉的,臭流氓,再拉我就喊了啊!」小皮球也撒起了潑辣。
老秋風怔了一下,緩了一緩。
「見好就收吧,放了他吧。」那個病秧子丈夫也從被窩裡探出了頭,可憐巴巴地說。
這一句話激怒了老秋風,「放了她?可他媽的,誰又放過我?
我這輩子,受盡白眼,受盡侮辱,好不容易有了幾個錢。
想著好日子就要來了,誰知道上了這老娘們的當。」
「上我的當?貓偷吃了魚,還怪魚有腥味,快點滾出去,不然,我要喊人了。
快來人啊,有人搶劫啦。」小皮球邊說邊扯著嗓子喊起來。
小皮球個子矮,聲音卻很高,一下子劃破了寂靜的夜色,傳的很遠。
這叫聲把老秋風驚的一跳,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天,這一下激怒了老秋風。
小皮球的火炕和灶台連在一起,老秋風見灶台上有把菜刀,他隨手拿了起來。
慘案就這樣發生了。
老秋風對著小皮球揮起了菜刀,那小小的出租屋裡立刻瀰漫著鮮血的腥味,到處是斑駁的血跡。
小皮球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老秋風殺紅了眼,又對著病秧子舉起了菜刀。
病秧子靜靜地躺在被窩裡,他的身旁就是血肉模糊的小皮球的屍體。
病秧子不但不害怕,反而睜大雙眼,平靜地看著滿目猙獰的老秋風,還有那把滴血的菜刀。
仿佛一切與他毫不相干,抑或是死亡對於他來說,是一種難得的解脫。
老油子忽然間嘆了一口氣,那舉起刀的手便軟了下來。
老油子扔掉了菜刀,一屁股坐在了小皮球的屍體旁邊。
就這樣,在小皮球的屍體旁邊,病怏子靜靜地躺著,而老秋風,靜靜地坐著。
這種奇怪的姿式就這樣保持著,一直保持到了天色微明。
天還未亮,那些拉著板車,騎著倒騎驢的,以撿垃圾為生的人們又出動了。
他們匆匆地從小皮球的出租房前走過,誰也沒有注意小皮球那洞開的房門,還有那慘白的燈光。
幸好,這裡住著一個愛晨跑的老頭。
那老頭從小皮球的出租房前走過,無意間瞥了一眼,立刻大叫了起來,
「快來人啊,殺人了。」
警察來到了現場,老秋風不言也不語,讓警察帶上了鐐銬,隨著警車的呼嘯而去,老秋風消失了。
小皮球死了,老秋風也死了,這個風燭殘年的殺人犯,被實行了安樂死,永遠地消失了。
隨之消失的,還有小皮球的丈夫,那個佝僂著腰的病怏子。
當老秋風向他舉起菜刀的時候,他驚恐地睜大了雙眼,就那樣定格了。
他,嚇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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