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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最憷头进这种地方了,因为人家针对的顾客都是家雀型,那衣服瘦得给一把骨头的人准备的,哪装得下我这沉重的肉身啊。可赵文雯总不看身份证上自己的出生年月,还拿自己当青春美少女呢。可也没办法,是女装就写“淑女”,总不能去中老年服装柜台挑吧。好在赵文雯最近用饥饿疗法让自己掉了好几斤的膘,那些瘦衣服提着气基本能穿。
裤子的样式很多,我和赵文雯一人拿了一条去试衣间,我肩膀上搭着两个裤管儿,对赵文雯说:“你先吧。我怕我一使劲把裤子挣开。”那女人倒不谦让,这就把新裤子往腿上套,又蹦又跺,裤子没她表现出来的那么合适。我说:“你提住气,往上提溜儿啊!”她指着自己:“你看我肚子瘪的,我提半天气了,好像到头了。”我低头一看,可不,低腰裤再创新低,连*都挡不住,从后边一看,简直“半个月亮爬上来”,我要跟她一起穿,就成“桃花朵朵开”了。这也叫裤子?改套袖得了。我关注了一下我挑的,裤裆能连着还算不错。我也把长套袖提腿上了,样子不错,要把上衣再撩起来就跟电影里美国西部为那些牛仔们服务的三陪小姐赛的。裤型也太不正经了。
我们出去把裤子往柜台上一扔,问有高腰裤吗?人家卖货的小闺女很礼貌,说:“对不起,我们这儿只有低腰裤。想买高腰的您去专卖店看看,那儿的裤子都不分男女。”那女的倍儿傲,把裤子抓起来往下面一扔,我和赵文雯没话找话地刚说几句,她在我后面推推搡搡:“受累让让,你挡我手机信号了。”举着她的小灵通出去了。这女人噎得我们半天没说出话。合着女款裤子都得把腰露出来,再说了,水蛇的腰也没那么长啊,露得也太多点儿了。我们没有当即转身而去,毕竟是来买衣服的,又看了看店里休闲类的衣服,胸口上的图案都挺招人的,大多挂着各色鳞片。那些衣服反正我也穿不下,就等赵文雯转悠,一会儿就看她气哼哼地出来,开始谩骂:“都是鸡服。”
一条街我们走了俩来回,女款时装如出一辙,也不知道打哪儿进的货,跟约好了似的,再良家妇女穿上那衣服也能显出职业化来,进夜总会没人拦,估计都得抢着往里迎,可来主顾了。转了一大圈,赵文雯说:“咱只能买运动服了。”
如今我们的观念翻新,接受能力越来越强。我想起我中学时候,当年有个特别邋遢的英语老师,她穿得都挺时髦的,尽是名牌,但整天不是扣子扣错就是时髦外套上束腰的带子忘了把两根儿拴一块儿,总在身后耷拉着,尤其冬天,她裤子前面的拉锁经常忘了拉上,身体稍微有个动作就能看见埋伏在罩裤里面的红毛裤。当年没少给她起外号、画漫画。我一直奇怪她为什么会浑然不觉呢。终于在毕业后很多年在学校前的超市遇见她,闲聊中,她居然不知道那时候自己这么露怯。
我们的政治老师更酷,他还是班主任呢,整天拎着用尼龙条编的菜篮子上班,下班直接奔菜市场。弄得班里不着调的男生特别崇拜他,上学来多一半都拎菜篮子,跟黑社会似的。
露怯,有故意的也有无意识的。
我们渐渐不懂得害羞了,有时候还会人来疯,最后修炼到露哪儿都不觉得露怯就成精了。
咱那半拉天空
温柔似乎是女性最基本的素质体现,就跟长头发似的,已经被性别格式化了,连做个洗发水广告还得在那甩半天脖子抛砖引玉,女人味儿全在那一头秀发上了。我很怀念古代的女性,那温柔是从小培训出来的,说话用多大分贝、出门时该先迈哪条腿、拿东西的手势、看人时的浅笑、鬓边的银簪和衣袖中藏着的绢帕,温柔是一种细节,像溪水,那小水流儿足以让你爱上。那会儿女人光练温柔这一项神功就行了,女人负责的最多是绣绣花、做做饭、生生孩子,只要到婚育年龄把自己交代出去这辈子就算有了着落。她们不用操心产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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