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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多年來她給尚一祁養成的習慣之一,他有嚴重的睡眠障礙,只有在王櫻捏腳的過程中才會進入深度睡眠,但需要她連續至少捏一個小時。
王櫻從不覺得這一小時低賤或者難捱,反倒很珍惜與他私密相處的機會,因為尚一祁會在放鬆之下難得的對她袒露一些真實打算。比如今天,王櫻就有預感,他必然要聊到對陳南鶴夫妻的安排。
話題是從尚智遠開始的,尚一祁悶聲說了句:「讓智遠趕快滾回廈門去,他跟著在北京幹什麼?」
王櫻知道尚智遠栽了:「可能聽說了什麼風聲,在這裡守著吧。」
「他耳朵倒是靈。」尚一祁哼了下,「分蛋糕的時候最積極。」
王櫻笑笑,尚飛這次資產重組是配合一項大型收購業務的,會影響公司資產和股權架構,老尚也是想趁這個機會將家族利益分配重新劃一划,順便推個繼承人出來,誰都可能有機會。
「陳南鶴的老婆你覺得怎麼樣?」他突然問。
「我不是跟你說過了嗎?」王櫻捏著腳,撇頭看看他,「就一瘋丫頭。」
尚一祁冷不防笑了笑:「我讓老陳約他們下周吃頓飯了,你準備準備。」
王櫻手上一滯:「好。」
她抬起頭,眸光狠重地落在前方牆上,手上力道不自覺也重了幾分,而後沉著開口:「前幾天小鶴來過家裡,看樣子不是特別好,似乎又在吃什麼藥了。」
「藥?」他問。
「我也不清楚。」她嘆氣,「我也是擔心。」
尚一祁沒再說話,但王櫻清楚她的目的達到了,他自會去查清楚陳南鶴吃了什麼藥。
王櫻本不想告這一狀的,畢竟她那天跟陳南鶴有過口頭約定。約定的內容很簡單,陳南鶴不再揪著她的謊言不放,但要王櫻保證不再刻意接近或傷害左穎,說白了,就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約定,王櫻冷笑,這種慫貨怎麼配得到尚飛呢?
不過如今看來,這個約定已經失去意義了,他們合起伙來算計了尚智遠,也等於向她宣了戰。
好啊,那就試試看。
在尚一祁睡著後,王櫻又拿起 pad 看了眼那寥寥幾句可對她來講字字彌貴的簡歷,直接轉給了助理,回覆:【就用這個吧,不用改,很好。】
她深呼吸,凝視顯示屏上那頁簡介,那是她最最珍貴的拼了命打下來的江山,那才是她的骨血,她的寶貝,她不允許這棟摩天大樓搖晃絲毫。
同時,她不禁想到陳南鶴的摩天大樓是什麼,是愛情嗎?
呵,愛情,王櫻從不相信愛情,在她看來相信愛情跟瘋了沒什麼區別,愛情只存在於瘋狂的人物和瘋狂的情景里,一個人但凡在這渾濁殘酷的世間浸泡過,但凡他有一絲清醒的時刻,都不會相信愛情這種鬼東西。
她忽地想到左穎,她幾乎篤定,那個留著自己一半血液的被生活磋磨過的孩子,也不會瘋狂地愛上誰。
在陳南鶴和左穎去見尚一祁之前,有這樣一個寧靜的晚上。左穎好奇陳南鶴之前提到的他的設計和創業經歷,陳南鶴找了些資料給她看,她便在落地窗前的書架旁看到深夜。
沒多久陳南鶴也過來,給她熱了杯牛奶,坐在旁邊,左穎便拉著他問東問西。
她拿著一套裝幀精緻的產品圖冊問:「這是你們之前原創的品牌嗎?」
陳南鶴耐心解釋:「嗯,就是大學時做的那個,都是偏戶外風的設計。」他翻了翻圖冊,指給左穎看,「當時賣得最好的是這款工裝褲,那時候工裝褲可沒有現在這麼流行,我這款算是國內比較早出圈的了。」
「怎麼出圈的?」
「我們窮學生也沒錢做宣傳,就用這條褲子拍了個微電影,就說這條褲子裡縫了許多碎金子,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