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名字(第2/2 页)
“不知道,说不出什么原因,就是想去看看。”
“去大海做什么,”男人问,“吃深海里捕来的鱼么,还是摘个椰子,坐在沙滩上,看那些穿着草裙跳舞的女人。”
“听说海边的人流行一种特别的吃法,海里捞回来的鱼,不煮熟,直接生吃,切成薄片,加点酱油,再加点用山里野菜的根茎磨成的酱料,混在一起吃,味道会很好。”
“是吧,应该会很好吃。”凯讷讷地说,就像只是为了回答而回答。
谈不上又什么理由,不存在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如果非要对这一行为做出解释的话,那大概就只能说是因为一个梦,在很久很久以前,曾经做过的一个梦,梦里的自己被关在一座灰色的城堡里。
城堡里面到处都是坚硬的石头和冰冷的钢铁,拔地而起的高楼重重叠叠,宛若墓碑般竖立在路道的两侧。
楼宇之间只留下很小的一段距离,小到阳光不得已进入,人情冷淡,路上走的每一个人都仿佛戴着灰色的面具。
梦里的东西都是耐人寻味的,有太多的细节,太多的文字没办法一一说起,产生在梦境里的记忆也总是模糊的,仿佛与眼下的现世隔得远远的,蒙上几世轮回的面纱。
但仍然清楚地记得到是,神为了困住动物,所以创造了森林,而人类为了困住自己的同胞,所以建造了城市。
人类在模仿着神。
用色彩艳丽的图案霸占眼球,用歌舞喧嚣粉饰着弱肉强食的冷漠。
思想在一步步地枯萎,物欲占据着心里大部分的空间,日常与指令千篇一律,小丑被装在玻璃的盒子里,放浪形骸地大笑。
在日益繁多的事务中难以喘气,被空洞的门口吸入,逐渐消化在楼体内部的那一个个格子一样的狭小的空间里。
仿佛在适应着将来死去之后的那个小小的盒子。
生也匆匆,死也匆匆,可似乎每个人都欲求不满,似乎每个人都在贪婪地对望,大吼着一大堆气势汹汹、莫名其妙的口号,势要从别人的口袋里拿走什么。
总想越界,做出一些超越自己能力范围的事,以此来证明自己。
见多了,就会觉得麻烦,看惯了,就会觉得绝望,故而才会想到大海吧,想要借助大海的深邃深沉,洗去自己身上的浮华。
想要投入无边的洋流里,神游太虚,只想听到海水翻涌,流动的哗哗声,而不是各种意味不明,别有目的的人声。
男人没有再说什么,对话眼看就要截然而止。
女孩被他们的讲话声吵醒,但没有抱怨什么,仍然抱着他的手,依偎在他的身边,仿佛全然没有看见那个抽烟的男人。
“喂,大叔,”自私的凯忽然说,“你有家人么,离开村子,有找过”
“别的女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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