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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明皓：「他不下線我也不能下線，要攔他第一就必須一直打。」他的聲音跟疲倦的外表不同，竟然非常有精神。

平日裡白明皓很安靜，今天難得多說了幾句。

「ni很有天賦，只是一直沒什麼動力……其實我一直在等他私聊我。」

「聊什麼？」

「讓我讓他幾局，或者乾脆給錢讓我演幾場，這種事很常見。你們的約定只要上過第一就可以吧，如果我現在下線，他用不了多久就能打到第一。」他笑著說，「但他沒找我，在遊戲裡也沒跟我說過話。這小子還挺倔的。」

胡綾看著ni的id。

「他也一直在打？」

「當然，他比我打得久。」

「你們這麼打下去不會猝死嗎？」

「不會，我們以前趕場打比賽經常兩三天不睡覺。」

又一局開了，白明皓進去隨便ban了個蓋倫，再次選擇流浪法師。他活動活動手指，趁著隊友選人時間與胡綾閒聊。

「你不喜歡ni這型的？那你喜歡什麼樣的？」

這還真問住她了。

「也沒什麼樣吧……合得來就行。」

白明皓笑了笑，說：「ni有點太急了，沒給你留餘地，你一時接受不了也正常。不過實話講，他很會哄女生，性格也好，你沒男朋友可以考慮下，當個打遊戲的玩伴也不錯。」

白明皓這人說話有個特點，語調非常清淡。跟趙路東那種三句就上頭的交流體驗不同，他給胡綾的感覺很平和，他們說起話來也沒太多的情緒起伏，好像不由自主就聽勸了。

胡綾安靜地看著屏幕，半晌，忽然問：「你感覺我和ni合適嗎？」

白明皓轉頭看她。

胡綾想起初中時期，趙路東的cs小弟，說：「我之前也被愛玩遊戲的男生表白過，不過那是小時候的事了，我和ni年齡差得也有點大，我考慮得就有點多。」

可能是她一番表述過於正經，白明皓夾煙的手停在半空，難得露出卡殼的神態。「呃……這個嘛，合不合適還是得看你們自己。」言罷，他沖屏幕揚揚下巴。「是他。」

兩方都選定了英雄，進入讀取頁面。

ni選的英雄是懲戒之箭維魯斯，這是以前他陪胡綾玩遊戲的時候最喜歡用的英雄。他說維魯斯有種邪魅的帥，跟他自己很像。

胡綾記得當時自己還笑他，說他這風格明顯更像探險家伊澤瑞爾。ni說ez就像個猴子一樣，蹦來蹦去，缺乏美感。

對方這局的輔助網速堪憂，讀了半天也沒進去，頁面卡了很久，也給了胡綾很長時間盯著那個「她在雲上等我」的id看。

維魯斯拉起長弓的姿態，讓胡綾想起他遊戲裡的台詞。

——「請給我一個目標。」

——「我的任務尚未完成。」

胡綾那顆被網癮少年們傳染的有些中二的心，不知為何忽然熱了一下。她想起之前她剛玩lol的時候，無論颳風下雨，ni都是隨叫隨到。還有他們聊微信，他永遠秒回，不管聊到多晚，他永遠是那個說最後一句話的人。

白明皓說：「要看我們打一局嗎？」

胡綾搖頭。

頁面讀取完畢，白明皓又開啟了狂點滑鼠模式，他跟己方打野溝通：「無限抓中，二十分鐘包贏。」

胡綾離開了。

那天白明皓玩到中午才下線，胡綾也沒問戰局怎麼樣。

離最終約定的期限還剩半天的時候，白明皓不玩了，按他的話說，以ni現在的勝點，已經不可能上到第一名了。

當天晚上，胡綾偷偷上線，發現ni仍然在打。

十一點左右的時候，胡綾收到ni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