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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分明只是輕輕巧巧地一彈，曹寧的身體卻如同落葉一般無力的飄了出去。飛了老遠，才重重地摔在里地上。

&ldo;遲悟，你小子跑哪去了！&rdo;綺羅急匆匆地趕過來。

&ldo;剛剛又去迷陣的陣眼處瞧了瞧，已經瞧出了陣法的門道。不出意外的話，花上一柱香的時間，就能解開了。&rdo;遲悟淡道。

他微微凝眉，直視著曹寧，：&ldo;只是不巧，就在這節骨眼上，出了意外了。&rdo;

綺羅也怒氣沖沖地扭過頭去看向曹寧：&ldo;暗箭傷人，你要點臉行嗎？&rdo;

曹寧仰躺在地上，臉上還是神情恍惚。似是過了許久，這恍惚才淡去，又變回了原來那一臉邪氣的模樣。

&ldo;要臉？&rdo;曹寧從地上爬起來，&ldo;這是人間的規矩，在我看來，比糞土還不如。&rdo;

&ldo;你們遵守人間的規矩，可我卻不遵守，因為我知道，那根本是一文不值的東西！&rdo;他突然怒吼道，&ldo;你們以為你們是什麼東西！你們以為你們信奉的信仰是什麼東西！你們以為你要拯救的世間的人，又是什麼東西！&rdo;

&ldo;你們根本沒見過地獄，你們根本不知道這個人間可以噁心殘酷無情到什麼地步！你們根本沒見過永無太陽的升起的大地是怎麼樣的模樣。你們明明什麼都不懂，又憑什麼覺得我就是錯！&rdo;

他雙目通紅地咆哮，可分明有眼淚從圓睜的眼眶裡湧出來，順著因為怒吼而顫抖的臉頰滑下。

他忽而又瘋狂地哈哈大笑起來，指著那一群馬蜂一樣往屋子裡擠的人：

&ldo;你們看這些人，抱在一起求生，看起來多麼的溫情啊。可事實上，每個人都是披了羊皮的狼，只是野性還沒有表現出來罷了。一旦沒了糧食，一旦沒了希望，他們就會孤注一擲。什麼道德，什麼情義，什麼人性，統統都是瞎扯！他們會自相殘殺，他們會忘恩負義，他們會比畜生還不如，他們什麼都不是！&rdo;

&ldo;不，不，他們會成為惡鬼，會成為夜叉，他們該被打入十八層地獄，永不超生！&rdo;

&ldo;這些人，在場的每個人，他們能活著，都是因為他們的父輩喝了別人的血，吃了旁人的肉。他們能存在在這世間，都是因為，已經無法糾正和彌補的錯誤。&rdo;

曹寧面目猙獰，一字一頓地道：&ldo;他們本身，就是應當被抹殺的罪惡啊！&rdo;

第35章 八斬刀（四）

&ldo;瞧瞧你吧，活成了什麼樣子。你日日吃齋念佛，夜夜青燈古卷，你想要普渡眾生，可你瞧瞧，這些人配麼？你待他們慈悲無私，可他們又是怎麼對你的？只不過一個晚上而已，你就從人人敬仰的大師成了人人喊打的妖精，一切都只不過是你換了一張皮而已。&rdo;

&ldo;你有了一張和善的皮，便是大師，你有了一張蛤蟆的皮，便是妖孽。這些膚淺的人，他們真的值得你付出這麼多嗎？這些命賤如螻蟻的人，真的值得你去渡嗎？&rdo;

&ldo;他們也不過是披了人皮的鬼而已，本質都是一樣的，黑心黑肺，爛到骨子裡，無藥可醫。這樣的人，活該去地獄！&rdo;

綺羅聽見曹寧聲嘶力竭地喊著，面上無波無瀾，可心裡的某一處，卻多多少少有些觸動。

她能聽見身後那些人像馬蜂一樣嗡嗡嗡地往佛堂里擠的聲音，所有人都在為了自己的性命而掙扎。

有希望時，那小小的佛堂便是他們的庇佑；絕望的時候，那狼狽的和尚變成了罪惡的祭品。

她對這些人，其實是有怨言的，從羅漢險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