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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怕什麼？&rdo;玲玲頭都沒抬。

&ldo;唔……就是……&rdo;綺羅舔了舔嘴唇，&ldo;隨便什麼都行，你有怕什麼東西嗎？&rdo;

玲玲仰起頭來，認真地思考了片刻：&ldo;怕我娘不在。&rdo;

&ldo;還有呢？&rdo;

&ldo;怕餓肚子。&rdo;

&ldo;呃，還有麼？&rdo;

&ldo;……&rdo;

玲玲抬起頭定定地看著綺羅，忽然問道：&ldo;你是不是想問我怕不怕普慈爺爺？&rdo;

她緊接著道：&ldo;我不怕普慈爺爺，但我怕他不回來了。&rdo;

綺羅一時間沉默了。玲玲自顧自地繼續道：&ldo;你怎麼跟其他人一樣呢，你也怕普慈爺爺是不是？別人怕他，可我不怕。爺爺人很好的，我幹嘛要怕他？&rdo;

是啊，幹嘛要怕他？綺羅微愣地想到。

就因為他不是人？就因為他有著一張醜陋的蛤蟆皮？

披了人皮，他就被尊為高僧、大師，德高望重，一朝換回了蛤蟆皮，他就什麼都不是了？就該受眾人唾棄，如過街老鼠般人人喊打了？

佛說，眾生平等。可眾生自己對這個世界的評斷，便是帶了偏到骨子裡的偏見的。

其實，不說這些村民，即便是她自己，難道就沒有偏見了嗎？在那個小山崗上，看見那蛤蟆精的第一眼，她不是也立刻就把它像成了害人性命的妖精了麼。

有什麼資格說旁人肉眼凡胎，她自己不也是一樣。到頭來，還沒一個小孩子看得通透。

&ldo;鐺‐‐&rdo;又是一聲，小小的一塊銀錠子，骨碌碌地滾到了綺羅腳邊。綺羅隨手揀起來，正要學玲玲一樣，往那銅鐘上砸回去呢，卻在銀子剛要出手的時候猛地一抓，將它又撈了回來。

她攤開手掌，怔怔地看著手裡的銀錠子，呆住了。

村裡面的人都在絞盡腦汁地想著怎麼才能找到那蛤蟆精，玲玲她娘則一個人在庖廚之中，看著鍋灶。

&ldo;我怎麼都覺得這事不對頭，大師那麼好一人，這中間肯定有什麼不對的地方。&rdo;玲玲她娘一邊燒著火，準備著眾人的飯食，一邊皺著眉頭絮絮叨叨著。

她是在對著曹寧講話的。

曹寧剛剛去砍了柴，此刻正幫她堆到了庖廚的角落裡，放好之後，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淡淡地答了聲：&ldo;嗯。&rdo;

他沒再多說什麼，逕自出了門，卻迎面撞上了綺羅要進廚房來。

他便往左邁了一步，打算錯身出去，卻沒料到綺羅也往這邊邁了一步。他旋即又往右，綺羅卻也往右邁了一步。

這可就不是巧合了。

他眉頭微蹙，抬頭看著眼前這個妖精：&ldo;……你又做什麼。&rdo;

綺羅笑嘻嘻地道：&ldo;找你。&rdo;

&ldo;找我幹嘛？&rdo;他有些不解。

&ldo;我來找你問罪的。&rdo;綺羅齜牙笑著，&ldo;你偷了我的銀子。&rdo;

&ldo;……&rdo;曹寧一陣無語，他輕輕挑了挑眉，風輕雲淡地道，&ldo;請問你的荷包里有多少銀子給我偷？&rdo;

&ldo;唉，你這話就不對了，我銀子少，可不代表沒的可偷啊，你看。&rdo;綺羅說著攤開了自己的手，一小塊長得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