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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胭當然知道他一向把各個區域劃分的很清楚，沙發這邊不是吃東西的地方，所以她端著盤子站起來，噠噠噠地跑到餐桌那兒去了。

&ldo;……&rdo;白羆真的很想問問她，剛剛的小慫包樣兒哪去了？

白羆剛剛把視線從阿胭那兒移開，回過頭來的時候，正好撞見謝明澈看向他的目光。

&ldo;……&rdo;他覺得有點可怕。

&ldo;謝先生，還沒正式介紹，我姓白，白舒晏。&rdo;白羆勉強維持自己正經的模樣，開始自我介紹。

謝明澈在白羆的對面坐下來，聽見他的話，就輕輕頷首，禮貌又疏離，&ldo;白先生。&rdo;

&ldo;胭胭應該已經跟謝先生你說過了吧？&rdo;白舒晏索性直接開門見山，&ldo;她是玉靈，也是你們謝家的傳家寶。&rdo;

&ldo;嗯。&rdo;謝明澈發出一個單音節，那雙冷淡的鳳眼看向白舒晏，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ldo;在她成為你們謝家的傳家寶之前，被埋在我住的那座山上，我和她已經做了數百年的朋友。&rdo;白舒晏繼續說道。

&ldo;那麼你……&rdo;謝明澈打量著他。

白舒晏點點頭，沒有任何隱瞞，&ldo;對，我不是人類。&rdo;

&ldo;我是……白羆。&rdo;白舒晏談及自己的原身，總有點不大好意思。

說起來誰又能想到，他這樣在幾百年前弱得只能放棄吃肉改啃竹子的白羆，到了現在，竟然成了可以混吃等死，靠賣萌為生的國寶？

謝明澈或許是有點意外。

他挑了挑眉，&ldo;熊貓？&rdo;

&ldo;……嗯。&rdo;白舒晏總覺得有點羞恥。

他清了清嗓子，又繼續說：&ldo;胭胭她之前是因為玉佩碎了，靈體受損，所以沉睡了許多年，玉佩被你修復好之後，她雖然醒過來了，但是靈力恢復得太慢，身形就只有那麼點兒大。&rdo;

&ldo;那天在停車場，我是發現她在你的身上，因為想確認一下，所以才攔住你的，抱歉。&rdo;

白舒晏將一切都解釋清楚了，而謝明澈坐在那兒，並沒有多大的反應。

他沉默了半晌，才開口：&ldo;所以你要帶走她？&rdo;

他的聲音聽起來仍舊沒有什麼情緒，但是白舒晏卻還是無端警醒了一下。

他連忙說道：&ldo;不是。&rdo;

面對謝明澈的注視，他渾身都不太自在，但還是耐心地說：&ldo;胭胭是你們謝家的傳家寶，她即便靈體離開了，但時間一到，她還是會受到玉佩本體的牽引，再回來的。&rdo;

&ldo;她和你們謝家綁在一起。&rdo;白舒晏的語氣忽然有些沉重，&ldo;只要她活著，就永遠，都不可能擺脫你們謝家。&rdo;

萬物有靈，而靈一旦獲得生命，就會是千年萬載，與日月同歲。

更何況胭胭這樣的靈。

她在成為一隻靈之前，首先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白舒晏一直記得霞蔭山的那個白鬍子老頭說，胭胭是活生生被人煉化成玉靈的。

她失去了人的肉體凡胎，獲得了無窮無盡的生命，卻數百年來都被束縛在一片極小的天地里，不得而出，枯度年歲。

曾經，她的束縛是西山的那片小桃林。

後來，她的束縛變成了謝家的深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