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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失去是這樣的痛,那麼她不要就是了,不動於心,不醉於情,是不是會讓自己過得更灑脫些?
對,她要對自己好,千倍萬倍的對自己好,因為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人會真真正正的心疼她了,守護她了,就連那一個血脈相連的人也都能這般得置她於不顧,她還有什麼好希冀的呢。
也許簡沁這一顆心冷硬起來,為了心底深處那一個不可告人的夢而可以犧牲掉自己的所有,但是,又何苦非要拉扯上杜影雲這麼一個人,這般不擇手段的去利用去剝奪另一個人的人生,不覺得太過殘忍了?
簡沁想想都覺得很是好笑,苦笑,也許她真的得重新好好的審視下自己的人格品質,輕賤了自己不夠,還要去禍害他人。
但是這一株嫩綠的芽苗,似乎嗅到了希望之光,就這麼一直定定的矗立在簡沁的心頭上張揚的迎風搖擺,怎麼都抹不去。那就……試試?拋開所謂高尚的道德觀念,就只為了一己私慾。
簡沁就是這麼個人,就算是全身上下沒有任何的優點可言,但她就是豁得出去,她敢於嘗試任何看似可行或是不可行的一切,她常說的一句口頭禪就是,&ldo;有什麼好怕的!&rdo;
同一片星空下,舉頭望見同一輪明月,夜,靜靜的,涼涼的。
一幢矗立於這個城市最為繁華地段的商務樓頂層,泛著悠散的光線,一道修長身影,一身合體衣裝,一手執一晶亮的高腳杯迴旋搖晃,靠立在一扇半開的窗邊。精銳的視線俯掃過腳下猶如河川的迷離霓虹,仰頭注目於一片忽明忽暗閃爍不定的星光中,時不時的啜飲幾口杯中的嬌柔液體,品味,沉思。
沉靜許久後,&ldo;我陪你玩。&rdo;喃喃低語,似是清冷又似是柔軟,夾雜著紅酒的醇厚洌香,從微張的唇齒中飄漾而出,光線略暗,看不清這個男人臉上的細微神情,只覺得很是平靜,毫無波瀾。
杜影雲,說來只比簡沁大上一歲,卻在人生初始最純真的那些年,一直等同大哥哥般的守護著簡沁。
她是他有名的跟屁蟲,只要有杜影雲出現的地方,身後總會跟著那麼一個瘦小的女孩子,亦步亦趨,玩啊鬧的,開心了就笑,委屈了就哭,所有的情緒都簡單明了,乾淨的童真,純粹無邪。有他在,她根本就用不著自個兒的小腦袋瓜兒,說來也鮮有哭鼻子的時候,他這一個只大上一歲的小哥哥當得很稱職。
彼時的兩家父母,是知根知底的至交,正處於攜手創業的光景,全心思的埋頭於自身的事業。白天奔波忙碌,夜裡挑燈尋思,忙起來常常忘記了時日。
又是一天,兩家人聚在一起,談論完正事後,終於把焦點移到了庭院裡追逐打鬧的男孩女孩身上,竟發覺他們的孩子好似一眨眼不見,已經長高長大了不少。四人幾道目光深邃交匯,便立時有了會意,青梅繞竹馬,他們這做父母的,倒是樂得瞧見將來的水到渠成,親上加親,佳偶天成,不失為美事一樁。
最幸福的光景,往往走得最急。偶爾回憶,一個個片段閃過,仿佛耳邊還縈繞著昨日的嬉笑打鬧聲,猛然回首卻又不知今夕是何夕,獨留一聲嘆息,無盡惆悵。
一陣風吹過,簡沁身子一個寒戰,沉浸的思緒也有些醒轉,秋天遠了,冬天來了,沒想到夜裡已經這般得冷。
她狠狠的拽了一把自己的心,迫使念舊不聽話的它跳出曾經的柔軟圈套,不能去想,不能去想,轉移注意力。
簡沁一直有失眠的習性,也早就見怪不怪,完全得以安然面對,卻偏偏今晚的心特別特別的亂,卻偏偏不知道自己在煩些什麼,猶如一團亂麻怎麼都找不到頭,無論抽哪一段都是錯,急也不是,扔也不得,真的是幾近抓狂崩潰。
夜該深的時候還是會深,星星也偷懶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