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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家嶺對導師向來知無不言,現在卻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他又看一眼沈識寒,只憑一個眼神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起身繞出去,接過沈識寒分過來的一大半向日葵,就聽他不甚在意地說了句:「aa,記得把錢轉我。」
花是他自己主動買的,臨了卻成了aa,陶家嶺不是第一回 碰到這種情況,但最近一次也是兩人「絕交」以前了。先前沈識寒替他補課,就以各種名義搜颳走了他的零用錢,他本人還不承認,說補課免費,收的是「拜師費」。
以前他就給得心甘情願,現在更是要一奉十。
眼下也跟以前一樣,積極地去幫忙散花。送花是沈識寒的傳統,但也不是規則,他心血來潮了就會買,一買就要做到人人有份。
兩人散花時,桌上就有人主動地給新生科普他們二位的「愛恨情仇」,在場的所有女學生,附和的附和,聆聽的聆聽,還不忘去收包裝得精緻的向日葵。
陶家嶺安安靜靜地散,只有沈識寒嘴貧,一邊跟導師們開玩笑,一邊誇大其詞地恐嚇新生,要所有人務必做好禿頭的準備。
偏偏老師跟新生都極其買他的帳,紛紛配合他滿嘴跑火車。
起初沈識寒是一人散一枝,到後頭粗略一算,眼看還要多出兩枝來,他又急忙給了這一桌的兩位導師,導師開玩笑說用不著,他就說帶回去送給師母。其實他計劃里沒準備給師母,畢竟以前也沒少送。現在卻不得不給了。
等手上一空,他煞有介事地解釋:「不知道今天來多少人,沒收到的可以找你們的陶家嶺師兄要,千萬不要不好意思啊。」
陶家嶺在鄰桌剛散完,手上還剩下兩枝,正要告訴他,卻忽然被他掃了一眼,他當即就收了聲,隨後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位置被公然地占了。
沈識寒坦然坐下時,有女學生揚了揚手裡的花:「好像都收到了誒……」
不少人跟著附和,沈識寒揚眉:「反正沒有的就找你們陶師兄要——」說著,他看向左邊,手也跟過去,借著桌布的掩蔽,直接就把旁邊人的手給牽住,等她被迫看過來,他才繼續說下去:「找我要也行。」
倪末不知該不該說他無聊,他這話顯然是單說給她聽的,他拿著花散了一圈,唯獨不給她,好在沒人注意到她手上沒有,不然揭穿了只會尷尬至極。
他不止無聊,還膽大,把陶家嶺的位置占去不說,還唯恐不被人發現似的往她身邊靠,她只好裝作不經意地往旁邊挪了挪,可手還被他攥著。
沈識寒也不打算放,閒置的右手照常吃飯喝飲料。倪末被牽的是右手,偏偏她是左利手,所以這樣牽著並不妨礙她吃飯。
她試著掙脫了幾回,沒成功,又瞥了他幾眼,他卻忙不迭跟其他人搭話,故意避開她的警告。
等倪末要再進一步動作,話題忽然又轉回了沈識寒身上。
有女生問:「昨天看到師兄來聽課,我們還說話了呢,師兄還記得吧?」
說完,卻不經意地看了眼倪末。
倪末敏銳地察覺到視線,背脊一僵,放在沈識寒腿上的手一時也沒敢動。
那女生顯然記得昨天沈識寒是跟她坐在一塊兒,或許不止她一位,還有其他幾個也看了過來,不過看歸看,倒是沒人直接問兩人是什麼關係。
倪末鬆一口氣的同時,殊不知已經有人腦補了一出痴情戲碼:一女學生發奮苦讀,只為跟深愛的男友考同一專業,神仙眷侶羨煞旁人。
戲碼中的男主人公此時卻閒適得很,放下筷子後他往椅背上一靠,另一隻手也自然地收到桌子底下,先是拍了下倪末手背,就在倪末以為終於可以把手收回去的時候,他一隻手輕鬆摁住,另一隻手順勢就探尋著穿過她指縫,與她十指緊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