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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过破晓的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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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初,一位部队军刊主编独自凭栏,为新近看到的一个“传奇故事”所震撼,竟感动得热泪盈眶,激动不已,自以为抓住了文坛10多年来最纯正的感觉,在他杂乱堆积桌上的厚厚工作日志里记着如下札记:
“那是1979年12月,我应XX电影厂之邀,参加某地电影美学与创作研讨会。最近在文学表现的历史真实和艺术真实问题上争议很大,究竟要不要本质地、理想地反映我们广阔的社会生活,尤其是这些年来我们的民族历史,反映到什么深度,实际上正是文学的现实主义典型化问题。我手头尽是些令人不尽满意的平常之作,翻了翻,失望地摇摇头。这时候从门外走进来一位瘦削、中等个的青年,他额角方正,目光深沉,军帽的内沿里还缠着一圈绷带,带着一身明显的军人气质和沧桑感说:‘你是XX杂志负责人吧?我想请你看一样东西。’边说边从手提包里取出一只沉甸甸的红布包,递到我手里。我招待他坐下。他执意不肯,说:‘你很忙,我过几天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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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的学习、军刊事务处理完毕,总算松一口气,夜幕徐徐降临,主编点灯,拉下窗帘,呷了一口清茶,这才记起那青年还有本东西搁在桌上,可能又是篇平平之作吧,他想。取过来,从层层红布中抖出一本陈旧发黄的小本子,只见上面浸染了大块酱色血渍,暗吃一惊!由于年代已久,有血迹处文字已发紫变黑,封面写着《兵士日记》四个字,随意翻了几页,见其中有这样一类文字:
波密湖东望舍季拉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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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波碧照雪云松
少年倚马半空中
当时娇煞西湖女
嫁到西南不还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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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藏中夜运马料途中神游林芝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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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花牵衣露霑身
溪水婵娟笑仍颦
多情神女何如我
梦中偎依林芝城
哦,不过是情恋怀旧之作嘛,他想;至于血迹嘛,可能是某次受伤之后,抢救战友啊,投弹场啊、营建工地啊,等等总之,这在过去报道中是很常见的啊他随意翻阅,又冒出了一首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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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成为一个诗人
并不意味着浪漫 或轻佻
而是坚韧
在亿万吨的语言矿藏里
寻觅一颗心形石
属于自己的
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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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人人都可以成为诗人的
诗人品尝着世界的苦难
在思想的坛子里
釀出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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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成为诗人
首先成为一个战士
他鲜明的爱憎激发出
美丽的感情光芒
…
诗人博爱的思想
使他仅次于上帝
爱使他接近凡俗
爱使他富饶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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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他有点吃惊,再前后翻翻,不由得眉头紧蹙,翻回扉页,跳出一首诗,他吓了一大跳:
这是个谁都没有办法的时代
可是我们的热血已经沸腾、已经沸腾
玩世、伤悲绝不是这一代人的性格
我们这一代人的名字都叫忧国!
最高的忧国就是誓斩妖邪
我们毅然献出生命,壮烈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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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渴望有一天
我的祖国能摆脱重重重负
愿崇山峻岭重新响起雷电
将淫靡衰朽的国风一扫而空!
主编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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