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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扶蘇想起與他商議封馮氏為良人時,他的不悅,原來,這才是他想要給她的位分。可想而知,若馮氏身上沒有那道男人眼中抹不去的污跡的話,她這個皇后位便是讓給她的。
離開鳳儀宮的時候,虞扶蘇什麼也不求,只求帶兩個從小一起長大的貼身侍女在身邊。
饒是如此,依舊未能如願,寶瓶留在了她身邊,而寶珠,則被貶去了浣衣所。
她和寶瓶在幽蘭殿,也好不到哪裡,無人管無人問,幾乎到了自生自滅的地步,就這樣坎坎坷坷挺了一整年。
臨近正午之時,寶瓶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
看起來三十多歲的年紀,蓄著兩撇修整的鬍鬚,身姿挺拔,五官端正明朗,在一身平整得體的官服映襯下更添了些別樣的光彩。
虞扶蘇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歡不歡迎這個男人。
只知道,早在她受了他的恩惠和照拂之時,一男一女便已越了界,變得曖昧不清起來。
剛到幽蘭殿時,虞扶蘇對這個驀然闖入生活中的男人並無多少印象,只依稀想起好似是替自己把過幾回脈的,平常並不多見,因此記得不深。
不想,僅有幾次的照面,他卻在心底將她惦念如此之久,尋到一個機會,便迫不及待的找來。
她自己的話,必是斷然拒絕他的,可她還有兩個一同長大,相依為命的丫鬟。
她清楚,這一年,若沒有他時時暗中接濟,她們主僕三人興許難捱過來的。
寶瓶暗瞪了梁太醫一眼,自覺拉上院門,守在外面。
他主動上前,托起佳人柔荑,幾指就那麼直直壓上了眼前凝雪皓腕。
盞茶功夫,他眉頭凝重地擰起,也不松她的手,只細細盤問,「臣抓給娘娘的藥,娘娘可按時吃了?」
虞扶蘇靜默頷首。
「娘娘,撒謊可不好玩,」他有些氣了,望進她眼中,「娘娘這身子,再拖下去,遲早要垮的。」
「我知道了。」虞扶蘇輕聲回他一句。
這一年,凡他送來的東西,她只給寶瓶她們用,自己的確不碰的,仿佛只有作這無謂的堅守,她才不至在這段污濁關係里越陷越深似的,說來多少有些掩耳盜鈴之感。
他不再與她較真,而是從袖口中撈出一包點心,捏了一個遞到她唇邊。
虞扶蘇僵硬著不張口,他低低笑了,成熟包容擊潰人心的溫柔。
「昨夜臣的徒弟連夜去了一趟刑部大牢,說是虞公身體抱恙。」
他話滯於此,手中糕點往她唇邊又遞了遞,笑意狡黠。
虞扶蘇不動,就這麼坐了良久,他便也舉了良久,終於,她眼眸一垂,就著他的手咬下小半口。
他滿意的笑望著她,示意她吃完,末了,屈指在櫻唇上一抹,手指粘上丁點碎屑及縈繞的幽香。
他沉溺於日思夜想的美好容色里,甘心為她所用,對她再無保留。
「虞公在牢中生了凍瘡,潰爛化膿,高燒不退,恐怕性命垂危!」
虞扶蘇霍地起身,道:「我不信,不要騙我。」
梁太醫追上,「娘娘明知道臣說的句句是真,不然,就讓寶瓶扮作醫童,隨臣到大牢一看究竟?」
虞扶蘇只是搖頭,「你回去吧,我不信。」
梁太醫注視著眼前仙影,眼中陡然一定,攔腰將虞扶蘇抱個滿懷。
「虞姬,跨出這一步,有那麼難嗎?」
虞扶蘇大驚,儘量壓著聲音,「梁君,不得無理!」
腰間手臂卻越發勒緊,他貼緊她道:「你一聲梁君,叫的臣心都酥了,跟了我吧,我會想辦法救你和虞公的。」
虞扶蘇掙不開男子的懷抱,無奈之下,一把將他頭頂紗帽打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