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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世界一片纷乱,还未来得及呼疼,一双温柔的手便把自己扶起来了,接着便是一个十分温和的声音,完全不同于父皇的严厉,“四皇子有哪里疼吗?”
向来不受宠爱的凌宇晖很少见到,那个人人口中称赞的英武帝王,只知道每次父皇来了,母妃便会高兴,自己也会有奖励,但父皇未来的时候,母妃……
凌宇晖便乖乖的,一言不发,藏在角落里,生怕惹母妃生气。习惯了冷漠与无视的凌宇晖,忽然被如此温柔相待,原本不怎么疼,却忽然泪流满面,呜呜地哭起来。
“陛下,还是先传太医看看吧。”那人如是说道,然后又抬手轻轻将自己拢向他,轻轻替凌宇晖拂去尘土,温和道:“四皇子,身为大宁的皇子,可不能这么轻易地哭鼻子,告诉微臣,哪里疼?”
“呜呜……膝……膝盖呜呜……”
“太子!”宁惠帝大怒。
凌宇晖已经记不起那天是什么日子,只记得之后父皇好像来看了自己好几次,母妃十分高兴,然而没过多久父皇便又不来了。
而直到离宫,曳戈也未再见到那人,即使见到,也只是远远的一眼,与没见是一样的。
“宇晔的伤很严重吗?曳戈先生?”
曳戈回过神,看着顾雨笙担忧紧张的模样,露出一个称得上和善的微笑,道:“惠王的伤大多是外伤,只要好好保养,便不会落下什么病根。至于内伤,只要以药石保养,也无大碍。”
顾雨笙点点头,丝毫没有在意曳戈的态度,转头继续看着凌宇晔。而一直站在一旁的苏尔清却发现了。
苏尔清也曳戈认识也有好几年了,在他的印象里,曳戈从来就没这么温和过,平常一副冷冰冰的模样,沉默寡言,开口全是刺。但不得不说,此人相当善于权谋之术,这也是苏尔清为何如此纵然曳戈的原因。
待凌宇晔的伤口再次包扎好,天色已完全暗下来。下面的人也早已替苏尔清准备好帷帐和晚饭。
“大汗,先生,可以用餐了。”
“知道了,下去吧。”
“小人告退。”
苏尔清看向顾雨笙,正要开口,却不想曳戈却忽然开口道:“大汗不若与微臣一起走。”
苏尔清不知道曳戈在搞什么鬼,也没反驳,两人便一起出去了。
一到自己的帷帐,苏尔清立马开口问:“你方才是什么意思?”
曳戈淡淡一笑,道:“大汗,请容在下先问您一个问题?”
“什么?”苏尔清坐下,好整以暇道。
“大汗对顾雨笙动情了?”
“哼,笑话!”苏尔清一脸不赞同地看着曳戈。
“如此,便好。”曳戈也跟着坐下,然后接着道:“大汗,两国交战,月氏全胜,加上那假郡主带来的丰厚的嫁妆,月氏不算吃亏。但月氏之所以多年难以壮大的原因,究其根本,还是月氏民风直率,不善权谋钻营,加上地理条件不够好。”
“因此,在下认为,月氏有必要学习大宁的文化,知己知彼,方百战不殆。扩大领土,才能有更多的资本,而现在大汗有一条捷径,便是惠王与孟阳。”
曳戈忽然停下,苏尔清看了他一眼,道:“接着说。”
“您可以以两人的性命相要挟,换取城池。”曳戈顿了顿,笑得更灿烂些,道:“还有一种方法是,告诉大宁所有的子民,大宁皇子娶了男妃,却闭口不提,欺上瞒下,更被美色所惑,被月氏俘虏。先扰乱民心,再趁虚而入。”
苏尔清眉头微蹙,道:“不过娶了个男人,这有什么?”
曳戈:“大汗不知,大宁民风保守,如此悖德之事一旦传出,于天家颜面有损,这是一点;再者,国都里还有两个,必定按耐不住,国都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