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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又來了,你這孩子,怎麼老是盯住這件事不放——」雷牧歌一邊笑,一邊伸手去揉她的頭髮,「跟我說實話,你真那麼想我當你姐夫?」
「一般般,貌似跟我沒啥利害關係,不過,我實在想不出,你若不娶我大皇姐還能娶誰?哦,不,是還敢娶誰?」
朝堂上下,宮裡宮外,誰人不知長公主秦飛凰心儀將軍公子雷牧歌?嘖嘖,男才女貌,大夏王朝有史以來最為天造地設門當戶對的一對璧人。
她敢說,雷牧歌要是膽敢另娶,秦飛凰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雷牧歌淡淡一笑:「我都不急,你瞎操什麼心?不說這個了,來,陪我喝一杯吧。」
「好。」
秦驚羽放下手中剛啃了一半的滷汁醬鴨,樂呵呵去端案几上的酒杯。
食案上,除了豐盛的菜式,還有一壺上好的葡萄春,那是上回應付比試夜探御酒窖,順手牽羊帶出來的紀念品。
可別說,經過那一場吃喝嫖賭的比試,她酒量見長,時不時抱著酒壺偷抿幾口。
「看你,吃相真差,滿嘴滿手都是油。」
雷牧歌按住她的手背,從腰間掏出張絲帕來,給她輕輕拭擦,眼底滿是寵溺:「其他幾位殿下吃東西都是斯斯文文的,就你這麼粗魯,像只小花貓……」
秦驚羽一晃金黃油亮的鴨腿,大笑:「又不是女人,那麼矜持幹嘛?」
雷牧歌垂下眼眸,慢悠悠幫她擦乾淨,神情專注,一舉一動都好看得要命。
「你要是女人……我就守著你不走了。」
「啥?」
秦驚羽呆呆仰頭望著他,自己沒聽錯吧,這小子在說什麼!
「沒什麼,喝酒吧!」
雷牧歌自顧自倒了一杯,看著杯中色澤深濃的美酒,面露驚喜:「葡萄酒?」
「是啊,這是上好的葡萄春。」
這個朝代,葡萄酒及其釀造技術是剛剛才由過往商旅傳播進來,除了大夏皇宮有數壇珍藏之外,民間尚未普及,所現甚少,也難怪他有此表情了。
幾杯下肚,秦驚羽來了醉意,皺眉道:「我告訴你,這酒杯不對,喝葡萄酒,要用高腳玻璃杯才行……」
「玻璃杯?那是什麼?」
呃,說錯話了!
秦驚羽頭暈捂嘴:「玻璃杯,就是……就是夜光杯。」
「夜光杯?」雷牧歌好笑道,「這青銅酒尊也很好啊,為何要用夜光杯呢,有什麼講究嗎?」
「當然有講究了!那個,古人云——」
秦驚羽詩興大發,搖頭晃腦地念:「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
念到後面,聲音漸漸低了下去,心裡酸酸的,居然生出些許不舍來。
雷牧歌連連點頭,一拍大腿道:「這詩寫得好,要知葡萄美酒作艷紅之色,鬚眉男兒飲之,未免豪氣不足。葡萄美酒盛入夜光杯之後,酒色便與鮮血一般無異,飲酒有如飲血,豪氣於雲,豈不壯哉!」
看了看她,又笑道:「這是你做的詩麼,著實不錯啊,下兩句是什麼?」
秦驚羽懶得解釋,吟道:「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
「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雷牧歌喃喃重複,面生嚮往,一仰頭把酒灌下。
秦驚羽也不甘示弱,與他一杯接一杯,喝了個痛快。
「喂,雷牧歌——」
「怎麼老是叫我名字?叫雷哥……」
「雷哥?呵呵,怎麼聽起來像雷公……」秦驚羽不屑大笑,「真是難聽死了!」
雷牧歌也忍不住笑:「那就叫牧歌,如何?」
「行,等你回來,我就叫你牧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