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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驚羽心裡已經軟下來,但看到那青牛光溜溜的背脊,還是忍不住撅嘴嘀咕:「我不是牧童」
燕兒往牛背上鋪了一小塊什麼東西,低笑:「殿下當然不是牧童,殿下是翩翩公子。」
翩翩公子,應該騎著高頭大馬啊,怎麼能騎牛
「唉,的一世英名啊」
沒等她把調子拖完,燕兒已經是一手托住她的手肘,一手托起她的後腰,半扶半抱,將她推上牛背去。
秦驚羽的低呼聲還卡在喉嚨,就聽得牛兒哞哞叫著,朝前抬步了。
沒有韁繩,只好抓住犁具保持平衡,耕牛並不肥壯,要不是燕兒事先在牛背上墊了塊厚布,她的兩瓣嬌臀鐵定被那突起的背脊骨戳的疼死。
慢慢適應了騎牛的姿勢,抬頭去看前面牽牛的人:「喂,你能不能走快點?」
「哦,好的。」
燕兒應聲,步履卻並沒加快多少,大概是因為牛背上坐了人,不易駕馭的原因,雖然極力控制,但那牽牛行走的姿勢並不熟練,還有絲彆扭。
秦驚羽看得好笑:「燕兒,你家不是有幾畝地嗎?難道都不用耕牛的?」
她敢說,若是自己下去牽牛,指不定還比他牽的好些。
燕兒回頭過來,唇邊一抹羞澀的笑意:「在家裡的時候,都是大哥放牛,留我在屋裡看書。」
秦驚羽點頭,怪不得,農家子弟,卻長了一身細皮嫩肉,原來是因為家人關愛照顧,疏於稼穡,不擅農耕。
正想多問幾句,卻見他已經轉過頭去,一副諱莫如深不願多說的模樣。
是了,如今他家裡也沒有什麼人了,提起往事也是強顏歡笑,徒增心傷罷了。
秦驚羽自詡為深明大義,體恤下屬,此時硬生生將疑問按了下去,轉而去談論天氣,研究沿途景色。
走了沒一會,萬般聊賴的秦驚羽先是哼了幾支小調,後來又開始扯起喉嚨唱歌。
「小鳥在前面帶路,
風啊吹向我們,
我們像春天一樣來到花園裡,
來到草地上」
倒也不能怪三少同學,從小到大她就會幾首兒童歌曲,然後便是在隔壁老婆婆家吱吱嘎嘎響著的留聲機里聽過一些老電影歌曲,比如上回在百花閣所謂填詞作曲的那首天涯歌女。
對於這直白乏味的歌詞,燕兒聽慣不驚,彎下腰去摘了一把草葉,牽著青牛繼續朝前走。
天高雲淡,春光明媚,林子裡不時響起清脆悅耳的歌聲,雖然那歌詞實在不敢恭維。
牛逼上的少年斷斷續續地唱,下面牽牛之人不言不語,只是抿唇微笑。
「兩隻老虎,;兩隻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隻沒有眼睛,一隻沒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
秦驚羽依依呀呀唱了半天,沒聽到一句讚譽之辭,輕哼一聲,眼珠一轉,改了歌詞:「一隻笨鳥,一隻呆牛,走不動,走不動,一隻頭頂望天,一隻腳下看路,真奇怪,真奇怪!」
越長越響亮,大概唱了七八遍,喉嚨冒煙,這才停下歇息。
「唱累了吧?」燕兒回眸笑了笑,從犁具里摸出一隻水壺遞給她。
秦驚羽定睛一看,正是之前在山頂里的那一隻,那時他防患未然,竟一直帶在身上。
仰頭喝下一口,甘甜清涼,正在回味之時,少年溫潤帶笑的嗓音在身下響起。
「是那農家院子裡的井水,夠殿下這一路喝的」
燕兒說完,又將一頂編好的草冠放在牛背上:「這個戴在頭上,可以擋下太陽。」
秦驚羽低頭看著細細編織的草冠,全是用青翠寬大的草葉編成,與演武大賽那日的綠水大傘有異曲同工之妙。
哎,這個心靈手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