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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庭深突然覺得羞於啟齒,要當著面再犯一遍賤,很折磨人。
「你想談什麼?」邱示君等了一會沒等到許庭深開口,於是開口催他。許庭深機械地轉過頭,他的眼底死水微瀾。
「邱示君,和我在一起,對你來說,是不是比死還難受。」
「你在說什麼?」邱示君的臉一下子刷白,他的手驀地抓緊沙發扶手。
許庭深竟然笑了出來,他盯著電視柜上放著的一張照片笑得眼淚又開始滲出。
那張照片就是放在許庭深家的那張,他盯著穿著學士服的邱示君傻乎乎地笑,人家卻壓根沒看他。
「庭深」邱示君看著這樣的許庭深開始心慌,他站起來走到許庭深旁邊坐下,他剛想抬手,許庭深卻像是受了刺激一樣,猛地站了起來。
「我心裡是有感覺的我一直都感覺地到你很排斥。只不過我一直告訴自己,只要你不和我提分手,我就能耐著性子一直等你。」許庭深的手止不住地抖,他的五臟六腑都被戳爛了,一地鮮血淋漓。
邱示君出神了,他瞪大著眼睛整個人像被挖空了,坐在那兒一動不動。
「但是我沒想到你你不惜要靠吃藥來拒絕我。」這句話才是一把最鋒利的刀,對準致命點精準地一刺。邱示君驚詫地抬起頭,他不敢置信許庭深發現了。
許庭深最後走到電視櫃旁,拿起那個照相框,他動手把後面解開,然後抽出這張照片。
「其實,你大可不必吃藥。因為你只要看到我,你就沒有欲/?望了。」
「不要!」邱示君失聲大喊,但是太晚了。許庭深已經把這張照片撕了。
他下顎緊繃,臉冷若冰霜,撕照片的動作毫無猶豫,照片的碎片全落到地板上,許庭深踩過他們走到門口。
「庭深!」邱示君一下子竄起來,他跌衝著跑向門口,被許庭深甩開了手。
「再也不要見了,邱示君。」
許庭深的血流了多少,邱示君是不會看的到的。
「許庭深!」邱示君一路跟著他到樓下,許庭深已經踩了油門絕塵而去。汽車尾氣捲起的味道衝進鼻腔里。
邱示君在原地呆了好久,才拖著步子往回走。他扶著樓梯的扶手,一步一步往上走。他家住在十六樓,他竟然忘了按電梯。他繞著樓梯,走得頭暈。等走到十二樓的時候,他不行了,靠著白牆大口喘氣。
他手腳都發抖,他撐著膝蓋,汗終於滴下來。好不容易爬到家門口,掏鑰匙,把鑰匙掉到了地上。他彎腰去撿,卻又死活無法將鑰匙孔和鑰匙對齊。
他急得跺腳,手抖得不行,視線逐漸模糊,眼淚水糊了一臉。
「開門啊!」邱示君使勁砸門,門把手被晃得哐哐作響,邱示君頭靠門板,逐漸下滑。他用力地錘著門,手指骨節都快斷了。
「啊!許庭深庭深」邱示君的指甲在摳門板,他大力地摳著,指甲縫都開始疼。
許庭深走了,許庭深離開他了。在邱示君將近三十年的人生中,許庭深至少占了二十五年的時光。他們從穿開襠褲的毛孩到牙牙學語的小孩,一同長到懵懵懂懂的小子,再到自以為成熟的中二少年和趨於應該成熟了的男人。
許庭深和他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像生命共同體。他們是竹馬、是靈魂伴侶、是人間真情。
邱示君怎麼會不愛許庭深。不愛是不可能的。只是這愛要如何定義,他和許庭深顯然有根本上的分歧。
但分歧不是最要命的事,最要命的事是他傷了許庭深。把他傷到那麼決絕地離開,他邱示君也真是本事大過了天。
人在局中的時候是沒有思路的,出局的時候才看得清出路。
邱示君連家門都沒進,就又跌跌撞撞地下了樓。車子往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