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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份花生沙冰,一份紅豆沙冰。」
「好哦。」
沙冰很快就端上來了,許庭深挖了一勺先餵給邱示君,邱示君湊上去含住,眉毛順勢一挑,鼓著臉一個勁兒點頭。
許庭深也嘗了一口,眼睛眯了眯說:「好吃啊。」
「你記得我們初中後門那兒也有一家冰沙店嗎?」許庭深和邱示君低垂著頭湊在一塊兒,兩把勺子時而輕碰,又動不動跳到對方的碗裡偷走一勺。
「記得啊,老闆胖胖的,現在都五十多歲了吧。」邱示君邊吃邊回憶,許庭深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他又挖了一勺遞到邱示君嘴邊,輕笑著說:「那你還記得我喜歡點哪個口味的?」
「你心情好的時候吃紅豆的,心情不好的時候就去隔壁買一個鹹的鹼水麵包。」邱示君的回答過於流暢,一點結都不打,反而讓許庭深一愣。
「看來你還是很了解我的。」許庭深拿勺子戳了戳冰沙,他嘴角的笑容根本克制不住,一個勁兒地往上揚,以至於邱示君不得不停下手裡的動作,伸出兩指挑起許庭深的下巴。
「二十多年摯友還合格嗎?」邱示君十指尖尖,撓著許庭深的下顎有些勾人般地癢。
「簡直是優秀。」許庭深低了低下巴,邱示君的手指在逃,讓許庭深咬不到他。
室內的吊燈幽幽晃晃,光影和圈交疊投在對面的牆上。外面是討價還價的說話聲,混著滋滋炒菜聲,煙火氣從地心騰升在兩人之間徘徊。一語一顰嵌著瓷碗叮噹,今晚月亮正圓。
吃完了冰沙,兩個人十指相扣往住所走。許是身處異地,沒有認識的人,他們比以往更放鬆。混在人堆里,偷偷勾勾手指,偶爾撓撓掌心,彼此肩頭觸碰,肩頸上似有若無的香水味在鼻腔作祟,像是勾引。
「君君,你明天穿這件嗎?」許庭深拉開衣櫃拿出一件襯衫,邱示君端著打包碗蜷在沙發里看電視。他嘴裡嚼著西瓜,半張臉陷在背光里。
「嗯。」
「那我幫你把袖扣換上。」許庭深在床邊坐下,床上放著一個收納盒,做工精細,打開內襯是深黑色的絨布,分格有很多,都是一對對袖扣。
「你到底買了多少對?」邱示君看著看著覺得無聊了,他趿著鞋走到許庭深身後,叉了一口西瓜要餵他,許庭深眼疾手快把襯衫抱到懷裡說:「小心!不要滴到衣服上了。」
邱示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他縮回手把西瓜塞到嘴裡含糊不清地說:「……就一件破襯衫嘛。」
許庭深還在低頭換袖扣,他的動作熟練又細緻。末了,還抽出一根袖箍綁到袖子上。
「袖箍到底有什麼用啊?」邱示君很少穿正裝,他長得又顯小,平時穿衣以休閒為主。柜子里不是衛衣就是牛仔外套,純色夾克之類的。許庭深倒是講究的很,襯衫一排齊,雖然在邱示君看來都長得一樣,也搞不懂他為什麼買那麼多。在這一點上,邱示君表現得像一個直男。
「袖箍可以保證伸手抬手的時候,袖子露出西裝的長度是最合適的。」
「你明天去那么正式的場合,力求完美吧。」許庭深把襯衣掛了起來,他遠遠地看了兩眼,發現衣角有些很細微的褶皺,他皺了皺眉,轉身去拿便攜熨斗。
「……許庭深,你什麼星座啊?」邱示君驚呆了,他往床上一仰,半截腰又露了出來。
「說好的摯友呢?」許庭深半蹲著在熨衣服,左手墊在衣服下,右手小心地挪動著熨斗。
「……不是,摩羯也有強迫症嗎?」
許庭深無聲地勾了勾唇角,他關掉開關,轉頭看見邱示君撐著腦袋斜躺在床上,他走過去伸手摸了下他的腰。
「嗯,有一點。」邱示君因為碰觸本能地縮了縮身體,他怕癢笑著往一旁躲。許庭深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