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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不能讓他直接出來!出來可能就沒氣了!」
邱示君還坐在地上,他的十指死死地扣著地,雨水把他的血都沖淡了,混在爛泥水裡,聞上去很血腥。
「小邱!」
隊長大吼了一聲,他的眼前像划過一道白影,快到他還沒反應過來,邱示君已經奪過了那瓶水。
「」邱示君仰頭喝了一大口水,他左手扣住許庭深的下巴,低頭就貼上了他的嘴。邱示君著許庭深的嘴唇,用牙齒強行撬開他的牙關。
水順著邱示君的嘴淌到邱示君的胸口,許庭深依然緊閉雙眼。邱示君灌下去一口又馬不停蹄地仰頭喝第二口,許庭深的胸前也濕了,他這一口沒能喝進去,水全灑在胸口。
「你喝你喝啊!」邱示君嘶聲力竭,他拿水的手都抖,他攥著許庭深的下巴,從未覺得許庭深的臉那麼涼。
「轟隆!」天空划過閃電,那聲音似咆哮,激得人都一抖。
「許庭深!」邱示君把最後一口水給灌下去,他和許庭深四瓣相貼,他呼吸的熱氣由此傳遞給許庭深。
「許庭深,我示君啊君君啊」
許庭深咳了一聲,然後很快劇烈地咳嗽。邱示君一驚,他抬手就去撥許庭深臉上的土,他手上的血沾在了許庭深的臉上,許庭深慢慢睜開了眼睛。
「」邱示君在許庭深的瞳孔中看見了自己,他僵硬地牽了牽嘴角,下一秒撐著地站了起來。
「快!」隊長開始指揮隊友動起來,邱示君背過身不去看,他摸了把臉,臉上全是水。
雨真是越落越大。
「許庭深!堅持住!我們很快就到醫院了!」隊長背起許庭深在崎嶇的廢墟和泥濘中艱難地行走,邱示君跟在隊伍的最後面。
邱示君懷疑他老花眼了,怎麼眼前一片模糊,眼前像有一個個大光圈,叫他看不清路。他再一揉眼睛,眼角發酸,好像不是雨水。
許庭深被送到了最近的縣城醫院,許昌昀還帶了醫療隊,在那簡陋的病房裡給許庭深最好的救治。
邱示君的手也被包紮了,他雙手傷得太重,被纏了好幾層紗布。邱示君站在病房外抽菸,一根煙還是問別人討來的,他抽著還是太辛辣。怎麼都喜歡抽這種煙。
邱示君的手不太方便,他抽菸的動作因此顯得笨拙。
邱示君在十九歲的時候,差點掛了。那年,他跟著許庭深和胖子他們去旅遊,一群人跑去日本玩,酒喝多了走在石階路上,搖搖晃晃的。邱示君一不留神踏空了一步,直挺挺摔了下去。其實石階台的高度並不高,但是他摔得不巧,後腦勺著了地。
當場就沒了動靜。胖子他們去扶他,一摸他後腦勺全是血。聽胖子說,當時所有人都嚇壞了,兩個女生直接就哭了。許庭深二話不說就把自己扛起來,邁開腿就往醫院拼了命地沖。
進了醫院,又是雞同鴨講。胖子說他們一伙人急得都快尿褲子了,許庭深走進去把身上所有現金全部拿出來,又是打電話又是來回跑,最後等邱示君醒過來的時候,所有人才鬆了口氣。
邱示君醒來後就是頭疼得不行。胖子和其他朋友去給他買吃的喝的,獨獨許庭深留在病房裡。他抬頭發現邱示君醒了,開口第一句就是——對不起,示君。
邱示君摔完有些傻乎乎的,他摸著腦袋說:「幹嗎?」
許庭深咬著嘴唇說:「是我不好,沒護好你。」
「哎呀,又不是你的錯,是我自己沒看路。」邱示君寬慰他,許庭深臉色蒼白,很是難堪。後來等過了一年,有一次聚會又說起這個事兒,胖子猛拍桌子說:「示君!你知道你摔下去的時候,庭深下意識地反應就是拉你,結果沒能拉住。」
「不知怎麼地,可能是因為拉你一下有了慣性吧,庭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