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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城還沒有幾十步，赫卡特在塞勒涅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

&ldo;你怎麼過來的?&rdo;

&ldo;我從集市離開之後找了個沒人的小巷子，從房頂上繞了點路，然後再從城牆上翻過來。&rdo;

&ldo;……怎麼從城牆上下來?&rdo;

&ldo;跳下來啊。&rdo;

赫卡特不明所以地眨眨眼睛，仿佛在她看來這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塞勒涅抬起頭目測那城牆的高度，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ldo;在集市的時候你就發現他們了?&rdo;

&ldo;嗯，在那邊不太方便動手，所以我就躲起來了。&rdo;赫卡特摸了摸刀柄，似乎在對此表示遺憾，&ldo;等他們發現我們的確不在那座城市裡，大概還會追上來。&rdo;

&ldo;以後無論是要逃跑還是要正面迎敵，都要先告訴我，不要一聲不響地就按自己的計劃行事。&rdo;塞勒涅儘量不讓自己的話聽上去有責備的意思，&ldo;是你自己說你要聽優秀指揮官的指揮的，那麼你就得聽我的。&rdo;

但多疑的小雪豹還是能把塞勒涅的話往另一個不太對的方向解讀：&ldo;你這是以諾德王國女王的名義命令我嗎?&rdo;

塞勒涅把她拽上了馬背：&ldo;好，我知道你對諾德還沒什麼歸屬感，這也不是你的錯。我以你姐姐的名義命令你，這總行了吧。&rdo;

一路上赫卡特還是低著頭不說話，直到塞勒涅終於忍不住告訴她：&ldo;赫卡特，我說句實話，從心智來看，你真的像個六七歲的小孩子，還是不怎麼早熟的那種。&rdo;

赫卡特猛然抬起頭，後腦勺險些敲在塞勒涅的鼻樑上。她張了張嘴，想不到任何可以反駁的話，於是默默抽出了腰間的新月刃。

&ldo;好，我錯了，你別衝動，把刀收起來，等回覆霜城我和你打一架，這總行了吧。&rdo;

赫卡特歪過頭想了一下，覺得這個建議十分合理，於是又默默地收回了新月刃。

還好，她在六七歲的孩子裡面屬於好哄的。

不過塞勒涅還是很為自己未來的生活而擔憂。

第六章 覆霜城

&ldo;我之前就和你說過了，覆霜城很冷。&rdo;

這裡其實不是整個諾德王國最冷的地方，但對於赫卡特來說，已經非常難以承受。她身上裹著塞勒涅脫下來給她的毛皮斗篷，整個上半身都蜷縮在馬背上瑟瑟發抖，緊緊地扯住了斗篷的邊緣，生怕一鬆手就會有寒風灌進來。

看著赫卡特狼狽不堪的樣子，塞勒涅認為還是從積極一點的方向引導比較好，她隔著斗篷，用力地拍了拍赫卡特的背：&ldo;別這麼害怕，你是北地人，生下來就對這種天氣有免疫力。&rdo;

斗篷之下傳來了赫卡特悶悶的聲音：&ldo;我討厭血統論。&rdo;

而她這樣無理取鬧耍小脾氣的後果是，塞勒涅趁她不備把斗篷直接從她身上扯了下來，毫不猶豫地扔進身後的雪地里。

&ldo;你幹什麼?!&rdo;猛然間暴露在呼嘯的風雪中，赫卡特連著咳嗽了好幾聲，&ldo;就不能把首都建在比較適合正常人類生存的地方嗎?&rdo;

&ldo;正是因為除了北地人以外的人種很難在這裡生存，所以首都才要建在這裡。&rdo;塞勒涅忍不住笑了起來，&ldo;你想像一下，納格蘭的士兵如果忽然來到這裡，大概會有和你一樣的反應，整個人縮在毛皮斗篷裡面動都不敢動吧。&rdo;

赫卡特難得地沒有因為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