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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他都捨不得碰的人,竟敢有人隨意欺辱,高宥眼中閃過一絲暴虐,他抽出腰間的軟刀,一隻手托著周蔻的身子,將刀交到她手上。
「來,給你。」
周蔻瑟縮了一下,緩緩拿起了刀,刀身很輕,不是重鐵打的,女兒家拿起來並不費力,高宥握住了她的手,將刀鋒移到了那人兩腿之間。
周蔻還沒反應過來,手起刀落,那原先昏死的人瞬間發出慘烈的叫聲,被砍的地方頓時血流如注,周蔻何時見過這種陣仗,嚇得把腦袋縮回他懷裡,臉貼著他的胸膛。
高宥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髮上,墨絲間是桂花油的香味,他啞著嗓子道:「不怕,他們都該死。」
死周蔻怔了一下,抬眼望著他。
她從來沒殺過什麼,別說人了,就是一隻雞仔也沒碰過,一條生命的逝去有多殘忍,她曾親眼看著娘親斷了氣息倒在自己的懷中,可如今,再面對『死』這個字,周蔻卻不覺得有什麼恐懼。
她用力點了點頭,「他們都該死。」
另一個人此時已經慢慢轉醒,一睜眼就是旁邊的捂著鮮血淋漓的褲襠在慘叫,登時嚇得兩股顫顫。
周蔻把刀口轉向他時,那人撲通一下跪了下來,磕頭求饒道:「姑娘饒命啊!小的有眼無珠,實在是有人指使啊!」
這事來的蹊蹺,同萱花走散,又被人拽進了這等骯髒地,一切都是早有預謀,直奔她而來周蔻不傻,她比誰都想清楚了。
可是她不願意相信,她一直在心裡反覆問自己,怎麼會是她呢?自己有哪裡待她不住,要她這樣夥同外人,來要了她的命呢?
那人見到周蔻遲疑,以為還有活路,忙倒豆子似的將話都倒了出來,「小的原是個流賴,兩日前有位姑娘找到小的,要小的替她辦一件事,說今日會在朝香樓帶一個姑娘來,小的和另外一個只負責毀了她的清白,將她扔到樓下去她還給了小的五十兩銀子!小的實在是財迷了心竅,姑娘高抬貴手,放過小的吧!這些這些錢我都給姑娘!」
懷裡幾枚銀錠子扔到地上,骨碌碌滾到周蔻腳下,就是這五十兩銀子,便有人要毀了她的清白。
她嫌惡挪開了眼,高宥道:「那位找你的姑娘長什麼模樣,你可還有印象?」
那人點頭哈腰,「是是是,一個挺俊俏的姑娘,打扮不凡,聽她身邊的婢女喊她哦!喊她郁姑娘!」
高宥面如寒霜,竟是那個女人,早知如此,他就該三十大板要了她的性命。
周郁周蔻白了白臉,閉上眼睛。
是了,她怎麼忘了,萱花原就是周家的人,周郁才是她的主子。
這短短半日的時間,她如臨大劫,腦子裡一直緊繃著那根弦,也徹底鬆懈下來,她覺得好累,眼睛越來越黑。
高宥解下身上的外衫,將懷裡的人兒整個包了起來,抱著走了出去。
回到皇子府,鶯草焦急等在門口,不過兩三個時辰,再回來就看見萱花姐姐跪在庭中,整個人跟失了神一樣,皇妃也不見了蹤影,任憑她說什麼,萱花始終一言不發。
好不容易看到淮溪君,定睛一瞧,懷裡抱了個人,她才要張口,就聽到淮溪君吩咐她道:「準備熱水,一身乾淨的衣裳,再去找郎中過來,要快。」
「哦哦哦!」鶯草忙應著,又往他懷裡瞧,「皇妃是出什麼事了嗎?」
高宥漠然橫去一眼,「把嘴閉嚴實了,別亂說話,去做事,不然我現在就殺了你。」
這真不是嚇唬她,要是這丫頭在外面胡言亂語,毀了蔻兒的清譽,他現在就會了結了她。
鶯草嚇得面如土色,抿著嘴低頭應是,手忙腳亂的去準備。
萱花仍跪在庭前,高宥抱人過去的時候,連步子都沒有停留,仿佛沒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