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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溪君見她這樣輕飄飄揭了過去,分明是沒放在心上,他冷眼看著那奴才,在他眼裡,不過是一抬手就能結束的事情。
「既然皇妃如此猶豫不決,那我就幫皇妃一把。」
手才碰到小翠的衣領,周蔻心中突然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她拔高了聲音道:「你要做什麼!」
指縫間淬了毒的銀針因她這一聲,生生沒有摁下去,淮溪君抿了抿唇,良久,只留下了一句『皇妃且看著辦吧』便離開了。
周蔻悵然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心裡空落落缺了一塊,她駐足在那裡,還是萱花喊她,這才渾渾噩噩進去了。
外間裡,小翠被鶯草壓在堂下,喝聲詢問,周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心裡不停地問自己,是不是做錯了。
萱花見她恍神,連叫了好幾聲,「皇妃要如何處置?」
前時萱花去查來歷時,並沒有什麼疑點,不過有一點,小翠說的家中住處已經有旁人住了,後來問她,只說是為了給娘治病買藥,將房屋典了出去,典當行見她拿不回來錢,便將那屋子轉手賣給了旁人。
這麼一說,倒也沒什麼錯處,萱花也就沒放在心上。
周蔻蹙眉看著哭鬧不休的小翠,到底有幾分不忍,「先押起來吧,再去查查,若真的」餘下的話她沒說,萱花心裡有數,將人拖了下去。
鶯草忿忿不平道:「我早先瞧她就不是什麼好人,之前還向我打聽淮溪君呢,來歷不清不楚的,皇妃,咱們身邊可不能留這樣的人!」
周蔻如今心思不在這個上面,手揉了揉額角,悶聲道:「讓萱花去查清楚了,到底是一條人命,若真是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疑心,將她斷送了,我寧願當初沒心軟收下她。」
這就是皇妃的心好了,沒在深宅大院浸泡長大的姑娘,骨子裡沒有那股高高在上的涼薄,從來不曾因為奴才身份低賤就輕慢過,對待生命是從心底里的一份尊敬,這也是萱花和鶯草對她心悅誠服的原因。
其實性子好並不是什麼壞事,只是環境所致,讓好人沒了容身之地,最後好像黑成了正道,原先的白卻成了不該。
萱花領命,隨後遞話出去,到了晚間,自去了角門,將話吩咐了專門查探的信子。
守門的婆子見到她,笑吟吟湊上來,「萱花姑娘,你來得巧,才收了封你的家書,正要給你送過去呢!」
隨姑娘嫁人的貼身婢女,一旦入了這府門,再想出去就難了,要一刻不落的守在自己主子跟前,即便萱花是周家的家生子,到了周家也要顧著周蔻,連跟親生老子娘說話的功夫也沒有。
只有偶爾家人遞了信過來,再向周蔻提前告了假,才能有半日探親的時候。
萱花道了聲多謝,將信塞到袖中。
周蔻神情懨懨,歪在榻靠上發了一整天的呆,鶯草因趕走了小翠,正是高興,守著周蔻又是捶腿又是按肩,嘴上一刻也不停的說笑。
沒頭沒腦的,周蔻突然來了一句,「你說要是好朋友間拌嘴了,會是誰的錯。」
鶯草是個老實巴交的,心思不太活絡,真就認真思考起來,「奴婢覺得,兩個人都有錯。」
周蔻坐直了身子,「怎麼說?」
鶯草掰著手指頭給她算,「皇妃你想啊,如果兩個人很要好,那為什麼會拌嘴,拌嘴是因為說話說不到一塊兒,你說東,她說西,說著說著就吵將起來了,又誰都不肯讓誰,但凡要是其中有一個願意讓一讓,也就吵不起來,所以奴婢覺得,兩個人都有錯。」
話說的好像還真是有那麼一點道理,這事淮溪君有錯,但她也有錯,幹嘛非得和人大眼瞪小眼過不去呢,先前淮溪君都能拿餅子來翻牆哄她。
鶯草還在喋喋道:「像奴婢和萱花姐姐,就吵不到一塊兒,萱花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