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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停下了车,走到了她的画架旁,他坐在画架对面的椅子上。
“你好,如果要画画,请你稍等片刻,这幅画结束我就来给你画。”小染没有抬头,只是说着,眼睛仍盯着画板,在认真的给一个游客画草原的落日。
很多事物,并不是拍照就是最美好的,画出来,有些远,就会更觉得美。
季恩允坐在椅子上,不说话,看着她画画的认真劲,不想打扰她,等她画完再向她询问是否见过坐在轮椅上的白小染来过这里。
他没有想到,对面的女子,就是他朝思暮想疯了相见的女子,他开车开了五天,就是要见的女子。
不知道老天为什么对这对有情人特别的无情,它让一个天生就是面盲的女子和一个选择性失忆的男子相爱,然后分开,在茫茫的人海中去寻觅彼此。
寻着了,那便是缘,寻不着,那便是债。
章家暮去了医院,阳光很明媚,他以为只是一般的发烧吧,顶多开点药吃或者吊水,很快就会回去,没有大碍的,他还要回去做饭给小染吃呢。
医生听了章家暮的病况,有些急,皱着眉,然后说:“你得详细的彻底的查一遍,这好像不是感冒和胃病这么的简单。”
当时,家暮没有想到事情有多么的严重,他想也许是这一年他太累了,心力交瘁的,所以,难免有些虚弱,查查就查吧,反正也不会有什么坏事的。
B超,肝功能,验血,血压……整整一个上午,他都在医院各个门室里穿梭着。中间小染打来了一个电话,她说:“我今天去草原给游客画画,中午不回来吃饭了,傍晚你直接来草原这边接我,我回去给你做红烧肉吃。”
“好,那你先忙,我现在也在忙着,晚上就等着你的手艺,我好饱一饱口福。”家暮笑道。
“你在哪里?”小染随意的问。
家暮没有说自己在医院,他说:“我在酒吧化妆室呢,待会要去唱歌了,正在化妆呢。”
检查完后,结果要在下午才能出来,家暮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等着结果。当他拿到报告的时候,脑子里一嗡,上面有三个字:尿毒症。
是的,是尿毒症。
章家暮呆呆地看着那三个字,好像觉得这世界在和他开玩笑呢。
怎么可能呢?
章家暮对满脸爱莫能助的医生笑了笑,转身往医院门外走,他手里拿的,就是死亡通知书,就快要幸福了,就和幸福一步远的时候,就要和小染一起白头偕老的时候,死神在后面拉了一步。
他感觉好像不是自己在笑,面部表情特别的麻木,。医院里依旧是川流不息的人群,有人捧着鲜花看病人,有人走在走廊里痛苦的申吟,还有人在担架上疯狂地叫着,疼死了疼死了……还有一个刚出车祸的人,血一滴一滴的落着,可是这一切,与他无关。
而小染正在草原上画着落日,对于家暮的病情,她丝毫不知。
恩允和陆高的战争 第一百六十八章:一幅画的记忆有多深
而小染正在草原上画着落日,对于家暮的病情,她丝毫不知。
季恩允安静的坐着看对面的女子画画,他在想,很久以前,是否白小染就是这样在他的面前画着画呢?对于画画的女子,他有了一种微妙的感觉,是不是画画的女子,都是这么的安宁呢?
小染终于画好了这幅草原落日图,她将画晾干挂在画夹上,这才抬头看了一眼季恩允,只是,她并没有认出来,这位风尘仆仆的男人,就是她梦里魂牵的季恩允。
她只当他是众多游客中的一位,她淡淡的说:“要画什么?是画自画像,还是画草原的风景?”
季恩允想,那不如就让她给自己画一幅画吧。季恩允说:“我看你在这个草原上,一定见过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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