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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天行一日就老了。
他妥协了,强求的结果不会好。
只是让他们不要走,四季堂的仇敌太多了,两个不会武功的人,他怎么放心。
向小姐答应他们第一个儿子姓向,留在四季堂跟他外祖父学武。
向命一岁那年,向小姐和田秀才离开了四季堂。
向命十四岁那年,秋凋门门主骆玄向堂主向天行提出禅位之请。从来都是这样,四季堂的堂主永远都是以武服人,堂主年迈或堂中有修为精进者,则欲得堂主之位者向堂主提出禅位之请;于是二人于布衣岛坛城比武,输赢定夺堂主之位,不得有不服者,不得有无端杀戮。
那时,何长生还没有投身四季堂,商四娘只有十七八岁,冬藏门主乌有散人已年迈昏聩,正是堂中青黄不接之时。谁都明白,接位的将是骆玄。甚至一些逢迎谄媚之辈,已经不离洛玄左右。
向天行医无心与骆玄相争,比武那天走个过场便甘愿败北。
当骆玄已走上易主大典的继位台,一切已无悬念。
“等等,”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那个喊“等等”的少年身上。
那一年,向命十四岁。是个黝黑颀长的少年。穿着一身淡棕色的水靠。
就是那行云流水的一式“剖鱼取珠”,那些当年亲眼见的人如今还记得,太快了,如同当日向小姐自废武功时没人能阻止的快,向命的这一招也快的没人能阻止。没人的意思,包括骆玄,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向命已像一条鱼般,倏地滑到了骆玄身侧,手臂伸向骆玄颈侧,骆玄微一拧身一掌秋风落叶实实地拍在了向命瘦瘦的胸膛上,看得人都说那一掌拍得很实,只有骆玄自己知道,那一掌明明该打上的,触手只觉拍到了一条大鱼一样,一滑到底,什么也没打到,反倒自己颈侧一凉。
一把小刀,刮鱼鳞,开膛破肚的小刀,细细的胳膊从肘部向外折了回来,常人不可能的方向,手臂硬生生的折回来了,骨节突出的手中握着那把小刀,刀尖深入肌肤只一存,从颈侧,肋下身侧到大腿,划了一道三尺长的口子,这口子从头到尾都是一存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你输了。”年少的向命在夺堂主之位的一战中,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是,等等。
第二局是,你输了。
所有人都知道骆玄输了,输得很难看。
伤并不深,没有任何内伤,只是皮外伤而已,并不能说向命有悖四季堂争堂主之位不得有杀戮的祖训。
然而骆玄输得一败涂地。上至老堂主各门主,下至所有在岛上的帮众,几百人看到他血溅继位台,殷红的巨石,是骆玄的血。
向命是踏着骆玄的血继位的。那时起,江湖人称他,水神。
只有水神,才能有鱼一样的身躯,迅疾的靠近,鱼一样巧妙的滑躲,一击而中。
一个十四岁的堂主,一当三十年。没有人向他提出禅位之请,因为他们依然记得那一式“剖鱼取珠”,太快了,看的人都在想,如果是我,能躲得过这一招么,躲不过的话,你怎么知道向命的刀,这次是剖进一寸、两寸,还是三寸呢?
向天行做到了,四季堂还是他们向家的。
而且不是他留给向家的,而是向家的后人自己抢回来的,所以,这小小的一番江山,坐得很稳。
直到,那个判教的处暑使求他们收留的少年出现。
何长生,潇湘水云一样的男子,落拓、精细,俊雅、狂荡,风流、冷漠。
他的故事太长,要留着慢慢道来。
总之,现在客到了,小姜的鱼也腌好了。屋外搭了个小棚子,挡住随风而落的丝丝暮雨。棚子里支了口不大的锅,生着火。小姜就在这棚子里炸鱼,腌过的小鱼投身到热油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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