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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他身后的那些兵马都变成黑白的一般,只有他一人是有颜色的。他的马匹越跑越快,他整个人直直的坐在马上,手里端着□□,声音被散在风里。
战鼓,马嘶。
突然世界都变成红色的了,全部都是红色的。
她猛地从水里出来,深吸了两口气。突然眼圈就红了,整个人又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她的十个手指都捏在水桶边上,紧紧,紧紧的捏着,若是有人看见,便能注意了她那泛白的指尖,用力的手背上都有青筋冒出来一般。
她用水狠狠拍了拍脸,半晌也没有缓过来。还是只有抬声,“进来。”
水蓼先进来的,她伺候着佩佩起来,擦水,换衣服。她看着佩佩的脸色极为苍白,咬了咬唇还是问了句,“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儿……哪儿不舒服吗?”
佩佩也没有应她,只呆呆的由着她给自己换上寝衣。她脖子上坠着的颈珠一直都没有摘下过,是沈攸宁送她的那串。她捏着那项链的其中几颗珠子,心底慌得厉害,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了什么。然后就开口,“我不睡了,你去叫人准备了。就说天亮了我就要出门。”
“姑娘是要去哪儿?”水蓼吓了一跳,给她穿衣服的手也是一顿,“不如姑娘再睡一会儿,离天亮还有一会儿呢。”
天气转凉开始日色便早的越来越晚了。佩佩哪里还睡的着,“你先找人去准备了。我要去白云寺。”她深吸了一口气,“也不要等天亮了,等我准备好了就直接出门。苦涯大师还在京中吗?”
“白云寺?”水蓼这下才是真的惊奇了,姑娘是从来不信这种神佛的,便是往日里夫人要去上香,姑娘也不怎么爱跟着。怎么今日会主动提出来。还有……竟然是白云寺。
京中有两座出名的寺庙,一座是白马寺,一座是白云寺。白马寺离得近一些,平日里香火也旺盛些,平日里招待香客们的大师性子也好一些,再加上,这里招待过不少皇亲,隐隐有京中第一大寺的名声来。
而另一座白云寺,原本赐名就是因为这庙极高,远远看去高耸入云一般。这里香火没有那么旺,贵女娇客也不太爱去,因着即便是坐着轿子也要好一阵的。山路颠簸,便是在轿子上也没什么痛快的。只是这里的住持苦涯大师却极为有名。有一签断百准的名声,只是他极少留在庙中,就算是留在京里脾气也是怪的很,轻易不接待人的。
水蓼看看佩佩的脸色,便道,“姑娘,苦涯大师是还在京中……可是听闻他前两日才接待了昌郡王妃,怕是今日即便去了也见不到的。”
佩佩嗯了一声,“无碍。把灯都点了吧。”
水蓼无法,只是此时才寅时,实在太早,她又低声劝了两句,“姑娘,此时怕是城门都还没开呢。再加上这个时候去了,怕是那山底连轿子也没备好的。还是再等等吧。”
佩佩已然不耐烦了,“带上伯父的名刺去,哪里还有不开门的道理。我本也就没有要坐轿子上去的意思。快去。”
她已经坐在了梳妆镜前,如意居内已经灯火通明。没有人会违抗佩佩的意思,便都低着头去办事了。佩佩好像想起什么似得,“白芷你留着,等天亮了去娘亲那里禀告一声我的去处,省的娘亲着急。”
白芷应了一声。
水蓼虽然是个丫鬟,可是在颜家长大,又是佩佩身边的大丫鬟,做事极为妥当。不过半个时辰时间,佩佩都还没准备好。她已经去安排好了车马,侍从,此时正带着小丫鬟们把早膳送了进来。可是时辰太早,佩佩哪里有什么胃口吃。她今天穿的极素,许是去庙里,平日里爱戴的那些首饰也都没上身。只一个白玉的玉佩挂在她身上,要被她月白的裙子给含了进去一般。
水蓼道,“姑娘,因着时辰太早了。咱们这样出去到底是危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