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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得堅定，見蘇錦始終興趣缺缺的頹敗樣，狠下心來掐住這人下頜逼他直視自己，又道：&ldo;你不光不許算計我，還要相信我。&rdo;

自進門見到他伊始一直愁眉苦臉的人強顏歡笑了片刻，被唐青崖過於認真的目光逼了回去。蘇錦直視他的眼睛，那當中本有萬丈星河，如今只剩他的影子。

於是他點了點頭，伸手將那萬惡的心法收了起來。

蘇錦沉默著去做自己的事，唐青崖方才豁出去要讓他心情好些的執念也頓時散去。

他重新坐下，給自己倒了口水，送到嘴邊時憤憤地想，&ldo;這小子也長得太快，轉眼間竟然都比我高了！真是豈有此理。&rdo;

卻說唐白羽，此人不知那天摸到苗頭後又發現了什麼線索，好幾日不見蹤影。蘇錦滴酒不沾，成天跟在唐青崖和秦無端身後出入於江陵的各大酒樓，他不佩劍不帶武器，再加上大病初癒，面色蒼白，全然不曾被認出。

程九歌似乎下了狠心要鑽研《步步生蓮》，將蘇錦默寫的版本借去，同《凌霄訣》夾在一起翻來覆去的看，似乎可以從醫理上追本溯源。

如此的閒適日子過了許久，唐青崖突然收到了燕隨雲的信。

當中說道，烽煙渡那日追殺不得，卻也無心得罪丐幫，只得悻悻而歸。之後桃花塢一蹶不振，杜若閉門不出，每日的歌舞昇平也暫停了，好似一夜之間清心寡欲，偶爾有絲竹之聲，亦都是些思鄉懷人的慘澹。

&ldo;看樣子，唐兄搞的鬼足夠何常與杜若喝一壺的了。&rdo;秦無端說這話時，坐在酒樓包廂之中，細細品嘗當地佳釀，&ldo;烽煙渡似乎貌合神離啊。&rdo;

唐青崖道：&ldo;你說何常與方知麼？一個是水賊起家，一個是沒落名士，怎麼會在同一條道上。以我之見，那位右護法八成身在曹營心在漢，只是這&l;漢&r;在何方，尚且未知罷了。&rdo;

蘇錦插話道：&ldo;這個人我好像知道，是不是個子很高，沉默寡言，背一把劍，比尋常的劍身要寬好幾寸，看上去反倒像是刀。&rdo;

秦無端一一確認，疑惑道：&ldo;你又怎麼……&rdo;

蘇錦道：&ldo;他與楊師叔貌似是舊識。有一年除夕，楊師叔曾一個人溜到山下，當時我在幫小師叔採藥，見到他與一個人聊天，怕他危險，暗自記下那人的樣子。那人叫楊師叔作&l;恩公&r;，而楊師叔喚他&l;方知賢弟&r;，二人聊得極為投機，他送了楊師叔幾樣年貨離去。&l;方知&r;我記下的，只是一直沒想到這是個人名……看我做什麼？不可能記錯。&rdo;

兩個&ldo;為老不尊&rdo;的連忙從善如流地收回視線，秦無端長吁短嘆：&ldo;我只道楊師叔是個武痴，卻不想他還有這麼一位……落糙為寇的朋友。&rdo;

這一條線似乎便在無意中理清了，秦無端向程九歌提起，對方一副&ldo;你又是如何得知&rdo;的表情。可嘆故人已逝，許多往事也隨之漸漸被淡忘了。

他們方才驚覺，朝夕相處的人身上也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很多話還沒說出口，或許一時想著沒有必要，可卻很有可能再也說不出來了。程九歌不知道楊垚與方知何年相識，又有什麼往事，平白無故受了師兄的餘蔭，惶恐又心有餘悸。

良久，秦無端才道：&ldo;他或許暗中便認識我們，卻不確定我們是否知道他，這才一直抱恙，閉門不出。再有緣見到，要道一聲多謝。&rdo;

江湖中尚且有大義在，一報還一報的恩怨兩清。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