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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了個身，同蘇錦面對面，伸手在他唇角戳了一下：&ldo;阿錦，困了嗎？我突然睡不著了，想同你說話。&rdo;

蘇錦微蹙著眉，略有點不耐煩，但他仍舊睜了眼，認真地看向唐青崖。

對方的目光飛快地躲閃了一下，道：&ldo;我今日聽到你與顧霜遲談天，又想起之前無端說過的，你們陽明練劍修道……&rdo;

蘇錦打斷他，糾正道：&ldo;我們不修道，修天地萬物而已。&rdo;

唐青崖笑了一聲：&ldo;我不懂這些虛的東西，只知道他說的一句話十分在理‐‐你們陽明習得的，向來都是乾乾淨淨的功夫，你師父……會容忍你跟一個男人攪在一起嗎？於修道，是要陰陽調和；於倫常，也是男女……&rdo;

&ldo;師父已經不在，沒人管得著我。至於其他人。&rdo;蘇錦伸手捂住他的嘴，一雙眼在夜色中顯得十分明亮，&ldo;不怕他們戳脊梁骨，我喜歡你。&rdo;

他最後四個字落下，唐青崖只覺被砸得一陣頭暈眼花，仍舊意志堅定地撿回了理智，他的憂心忡忡還沒說出來，蘇錦竟然削學他上次那樣先下手為強‐‐堵住了這人的嘴。

他來不及配合，感覺蘇錦這天像是打開了某個結界，有點發瘋。平素只是奶狗一般舔舔親親的，今天卻下了嘴，不依不饒地在他下巴和脖子上留牙印。

唐青崖沒來由地想，&ldo;噫……小狗兒長大了，咬著還有點疼。&rdo;

不似吻的啃咬順著脖頸線條一路往下，不知不覺被蘇錦完全掌握了主動。他的手自下腹探入中衣內，順著腰線不斷摩挲，唇舌之上也愈發動情，甚至不太能自控地順著他鎖骨輕輕吮出一個紅痕。

唐青崖&ldo;嘶&rdo;了一聲，攬過他的脖子。

&ldo;阿錦？&rdo;他仍舊記得那點不可不說的話，為了蘇錦，也給自己一個慰藉，&ldo;阿錦，你可想好了……此事終究為世人不容，即便不拘小節，也……我與你現在還未走到覆水難收的時候，你要後悔了，我不逼你。&rdo;

埋在胸口聽他心跳的腦袋突然停了，蘇錦直起身來，手臂撐在唐青崖腦袋兩側，居高臨下地望他，眼中含著一絲悲哀。

他中衣散亂，露出胸口大病初癒一片不健康的如玉蒼白，鎖骨分明，三千煩惱絲鋪陳開來，黑白分明，惹人情動。而蘇錦輕輕地拈起他一縷頭髮。

&ldo;不。&rdo;蘇錦執拗道：&ldo;非要覆水難收才好，這樣你……你一輩子都擺不脫我了！&rdo;

唐青崖不合時宜地笑了，他的拇指拂過蘇錦嘴唇：&ldo;你還小呢，想得這麼長遠，我何時不答應與你一輩子了，不要擔心。&rdo;

&ldo;青崖。&rdo;蘇錦很是低沉地喊了他一聲。

他的笑容突然凝固了，預感蘇錦接下來會說什麼話。

&ldo;師兄對我說……紅塵難斷，那就牽掛著。青崖，你已經把我困在紅塵中了，怎麼可以棄我於不顧？&rdo;

蘇錦的手堅定地順著他的脊骨往下，說的話愈發窩心。

&ldo;……在宣城得了黑節糙和血茯苓之後，我日夜兼程地回來，擔驚受怕，唯恐再也見不到你。那些日子我無數次夢見你不在了，後來怕得每天夜裡都不敢睡覺。&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