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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頤指氣使的樂趣，翹著腿躺在顧霜遲的&ldo;御座&rdo;上，幾隻小貓在他肚皮上窩得舒舒服服。

&ldo;這是你走時候那隻白貓生的，一共五隻呢，最親我了。&rdo;唐青崖大言不慚地宣布，&ldo;以後這就是我兒子了，你得對他們好點。&rdo;

蘇錦笑著說好，手中在把弄藥材，而唐青崖半點都閒不下。南嶺溫暖，他在這邊素來是不愛穿鞋襪的，此時赤著一雙腳，趾頭在蘇錦腰眼輕描淡寫地一點。

&ldo;哎，你跟我說說，那姓雁的是怎麼回事？怎麼對你這麼好，是不是意圖所指？出去一趟玩得野了，看人都比我好了對吧？&rdo;

蘇錦搖頭，誠懇道：&ldo;沒有，他們都不如你。&rdo;

正要上前給傷患扎針的顧霜遲聽了此間一通膩歪，覺得牙酸眼疼，胃裡泛起一股奇異的噁心，一扭頭，又鑽回他的藥室去了。

唐青崖到底氣力不濟，他在顧霜遲的護理下如今能走能笑已是不幸中的大幸。只是這清醒的時候終歸太少，太陽還未落山，唐青崖便說困了，要去休息。

顧霜遲施針結束，他已經不省人事，唯有單薄胸口還在輕微起伏，證明此人依然吊著口氣，沒能兩腿一蹬地見了閻王。

早就沒力氣說話了，還死撐著要和蘇錦多待一會兒。顧霜遲暗想，他要是把這份堅持多放點在平時，又何至於此呢。

他從唐青崖屋內出來，見蘇錦身上罩著一圈黃昏，聽白朮數落藥材，眼睫低垂，卻沒了方才和唐青崖說話時的活潑樣子。顧霜遲嗤笑一聲，心道，&ldo;這小子竟然還會報喜不報憂了？裝作一副無憂無慮的樣，心思比誰都重。&rdo;

他走過去，毫不客氣地在蘇錦旁邊坐下，道：&ldo;你倒是很會折騰自己‐‐《人間世》還殘破不堪，你就敢練了，是吃了無數個熊心豹子膽？&rdo;

蘇錦眨眨眼，道：&ldo;如今我試著運功，覺得好似不全是凌霄真氣了？&rdo;

顧霜遲一副他已無藥可救的表情，道：&ldo;兩股真氣一陰一陽、一正一邪，在你經脈中四散遊走，現下相當於……嗯，兩條河中間本有一座山，這座山突然塌了，於是兩條河就淌在一處了。懂我意思麼？&rdo;

&ldo;也就是說，我所練的兩門內家心法如今自成一派？&rdo;

顧霜遲皮笑肉不笑道：&ldo;長點兒心吧，差一點你就沒命了。內功居然敢摻著練，你是不是也要當個三千里山河第一人？&rdo;

蘇錦習慣了他的語氣，頷首道：&ldo;此前並未有過這樣的情況，所以……&rdo;

&ldo;那是你並未遇到強敵。&rdo;顧霜遲冷著一張臉道，&ldo;所以錯覺自己天下無敵，和謝凌一模一樣……遲早死在自己手上。&rdo;

蘇錦聽出他話中隱有遷怒之意，從善如流地改口道：&ldo;那師兄，現在還能如何？&rdo;

顧霜遲：&ldo;混都混在一起了，難道還能強行分開？所幸兩種心法師出同門，混為一體之後還算因禍得福，不過你現在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短時間內不要動手了‐‐對了，那崑崙掌門給你寄了封信，不看看麼？&rdo;

起先蘇錦把這茬忘了，顧霜遲一提，他立刻想起，從懷中摸出厚厚的一疊，拆開來看。

這人大約在西域久了，漢字寫得十分潦糙，兼有錯別字，蘇錦看得略微吃力，總算曉得他說的什麼意思後，再看向另一卷冊子的眼神就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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