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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能說什麼,提前給大家拜個早年吧,祝大家新年快樂!
☆、番外三 揚州慢
南嶺溫暖濕潤,盛夏又格外炎熱,空氣中瀰漫著一股輕微的霉味。
白朮熬好了藥小心翼翼地端起,他過完年又長了點個子,推門而入時明顯地感覺逼仄了。小屋中泛著淡淡清苦的香氣,不知此間主人到底是何種愛好,放著薰香不用,成天泡在藥罐子裡一般。白朮習慣了,疾步走到榻邊。
&ldo;顧先生,喝藥。&rdo;他輕聲說。
榻上斜倚著的人&ldo;嗯&rdo;了一聲,懶散地支起了身子接過藥碗。白朮看著他,仍舊和平時沒什麼兩樣,一副軟骨頭的樣子,可又覺得確實哪裡變了。
他沒多問,拿了空碗後叮囑道:&ldo;先生好歹也多出去走走,今天太陽很好。&rdo;
顧霜遲道:&ldo;知道了,我再睡一會兒。&rdo;
白朮於是曉得自己這話又被他當耳旁風了,只覺真不省心,可又無能為力。他像個小老頭似的唉聲嘆氣,從房中出來。
南嶺這一片藥田打理得很好,照理來說他沒什麼好擔心的,但最近總是莫名不安。顧霜遲年前去了會稽一趟,回來後就總閉門不出,他不敢僭越,沒問會稽一行到底發生了什麼。
說到底,白朮對顧霜遲知之甚少,這人年近不惑,此前也隱居南嶺多年,而再多的,白朮就不知道了。顧霜遲不喜歡說自己的事,也從沒有人來找他,南嶺在幾年前曾經熱鬧過一陣,那個姓唐的大哥哥和顧霜遲的師弟在這兒住了一段時間。
他才知道原來顧霜遲也是會武功的,不由得更加好奇他的從前了。
這日顧霜遲又悶了一天,他臉色越發蒼白,臨近黃昏才出來走了圈。他坐在石桌邊,打了個哈欠,問白朮:&ldo;無聊麼?&rdo;
白朮老實道:&ldo;還行,習慣了。&rdo;
顧霜遲一雙眼睛中閃過幽微光亮,他看出白朮的心思,道:&ldo;想問什麼就問吧,我又不會吃了你。左右現在只有你自己幫忙,我還得多謝你了。&rdo;
白朮聞言差點割破了手指,他放下切藥材的小銀刀:&ldo;先生能多講一些以前的事麼?&rdo;
顧霜遲愣住了,半晌,直到白朮已經做好了給他道歉的預備,他才輕輕笑了。
&ldo;很久不曾回憶,你若想聽,我也不妨說些舊事。&rdo;
顧霜遲十二那年,正是心思活躍的時候。會稽山困不住他,一如當日的宣城困不住他。
少時聰慧的人鮮有不落窠臼的,要麼被吹捧得飄飄然自視甚高,最後心不甘情不願地被打回現實,要麼實則只是靈光一現,終究泯然眾人矣。顧霜遲自小飽讀詩書,父母的期待全加在他身上,渴望他也能光宗耀祖。
&ldo;霜兒,你看咱們太守大人,當年不也是一朝及第現在全家沾光麼?聽聞他的次子如今做了東宮太傅,那可是日日和皇親打交道的人物呢!&rdo;
父親總這麼說,顧霜遲耳朵聽得生了繭,到後來睜隻眼閉隻眼,敷衍了事。
他見過那位太守。謝大人氣度非凡,縱然年逾古稀仍然與尋常白頭翁十分不同,更遑論那前幾日方才回到宣傳探親的謝太傅……更是一表人才。若非已經娶妻生子多年,始終不曾納妾,怕是不少富商想把自己的女兒往他後院塞呢。
顧霜遲被父親說得煩了,少不得逃出家門。
他們家從前算是宣城的世家,自三代以上開始走了下坡路,最終淪落成了不倫不類的模樣。父親自是有一身傲骨,也被無情歲月磨平了稜角,眼看顧霜遲雖小,已經展露出非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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