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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去洗手間幹什麼?」蔣甚先是驚訝,然後眯起眼,「你該不會這麼沒公德心,上了廁所不沖水吧。」
面對質疑,陸霄遠淡淡道:「散步。」
蔣甚:「……」
飯吃得好好的,突然扔下筷子急匆匆跑去廁所散步,大明星果然口味清奇。
但蔣甚只是短暫詫異了一下。
他與陸霄遠師出同門,又相識六七年,對這他位師弟的古怪早就已經見怪不怪了。
冬天衣服不容易干,蔣甚乾脆脫了外套搭在椅背上,摘掉口罩後還是忍不住嫌棄道:「不行,我還是想採訪你,你究竟是怎麼突發奇想來這種條件艱苦的鬼地方吃飯的?也虧你能找到這家店。」
「人不能忘本,憶苦才能思甜。」陸霄遠說。
蔣甚想起今天剛播出的那個關於陸霄遠悲慘童年的訪談,摸了摸鼻子,一時覺得陸師弟講的好像很有哲理。
他吃了兩口剛從鍋里撈出來的山藥,忽覺不對,擰起兩條濃黑英氣的眉毛道:「等等,可我一個純天然無污染的富二代為什麼要和你一起憶苦?」
陸霄遠道:「那要問你自己。」
蔣甚這才想起,陸霄遠並沒有邀請他同往,是他自己跟來的。
他今天上午剛被追了一年才追到手的超模女友甩了,為了防止悲傷過度無心拍戲,急需一位工具人兄弟的陪伴。但他那群狐朋狗友肯定會變著法地調侃他,思來想去,也只有眼前這位高冷大明星不會嘲諷他了。
不是因為這位大明星人帥心善,而是人家惜字如金,根本懶得說話。
「好吧。」蔣甚識相地閉嘴了,過了一會兒又沉下聲問,「不過老陸,你小時候真的困難成那樣啊?」
第3章 「因為一個人。」
「這樣來看,霄遠的母親一定是位非常偉大的母親吧。」
裝潢簡約大氣的演播廳內,《星光背後》節目主持人單手撐著下巴,坐姿優雅地同對面單人沙發上的陸霄遠聊天。
陸霄遠微微頷首,「嗯」了一聲:「剛才也提到了我父親,他在我幼時就意外離世了,母親身體不好,但為了撫養我,還是繼續支撐父親留下的小吃店。」陸霄遠用手比劃了一下,「差不多四平米的小空間吧,從我有記憶開始,她每天都是起早貪黑的。我上高二那年,她病逝了。」
關於過去,陸霄遠並沒有忌諱提及。
主持人聞言,面露震撼,停頓了幾秒鐘才道:「那你後來……」然後再度抿住嘴唇,技巧性十足地欲言又止。
「後來啊。」陸霄遠語調有一絲嘆息,仿佛剛從悠遠黯淡的回憶中脫離出來,「後來我休學打工,攢錢上了大學。」
電影學院的學費可不便宜,主持人目光閃動,語氣驀地低沉了下去:「這么小就出去打工,一定很難吧。」
陸霄遠道:「打工其實還好,那時候雖然沒什麼文憑,但勝在年少,體力活還是能幹的,打個比方,工地搬磚可能要比大家想像中的掙錢。」
主持人掩唇一笑,面露敬佩之色,稱讚道:「難怪霄遠出演各種社會底層角色的時候,總是那麼遊刃有餘拿捏得當,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體驗派。」
陸霄遠打了個手勢,道:「稍稍更正一下,我不覺得那是底層,那只是一種人生,任何積極向上的人生都沒有高低之分。」
主持人反應過來,連聲道:「是,是,霄遠說的對。」
陸霄遠抬抬手,示意主持人可以繼續。
先前的話題有些沉重,主持人大概是為了調節氣氛,迅速轉向了另一個問題:「既然聊到角色了,那我想替觀眾朋友們問問,最初是什麼讓你對演員這個職業感興趣的呢?」
陸霄遠換了個舒展地坐姿,淡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