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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門口等著,身高在一眾小學生里很顯眼,祁聞白肯定會一眼就看到她的。
她不清楚徐皓為什麼突然想明白了要回歸家庭,是他把沈藍甩了,還是沈藍把他甩了?
她邊等,邊琢磨一會兒要怎麼措辭對祁聞白旁敲側擊。或許祁聞白對他媽媽的感情生活一無所知,她可能根本問不出什麼東西。
要不還是直接去找沈藍好了?
各種想法一茬一茬地往外冒,她站在牆邊出神,直到小學生都走光了,大門上了鎖,她才回過神。她沒等到祁聞白,不信邪地伸脖子朝學校里看,門口的大爺說學校沒人,她問了幾遍,把大爺都問煩了。
自從爸媽鬧離婚,她就愛在外面晃蕩不回家。等祁聞白沒等到,她就沿著三小外面的小河溝瞎轉悠,然後去頭天祁聞白買雪糕的店裡買了個綠豆雪糕,邊啃邊繞路去坐車,沈藍的住處她知道。才剛走到巷子口,裡面就有人衝出來。
丁程蹊一臉狼狽,看到昭昭像看到救星,哇地一聲就哭出來,邊哭邊求救。
「姐姐,祁聞白被他們拖走了。」
他們?誰們?
她來不及問,跟著丁程蹊就跑。
巷子裡那扇常年鎖著的門半開著,裡面瘋狂生長的蒿草被踩的東倒西歪,祁聞白的書包就掉在草叢裡。
「啪啪」兩下清脆的耳光聲響起,昭昭循著方向就跑。她不知道這地方是幹什麼的,但附近的確沒有人。她讓丁程蹊跑快點去學校找保安,她自己一個人往裡走。
一樓的門都是鎖著的,一下猛烈的撞擊聲讓她找到聲音的來源。一扇斑駁黃漆門上了鎖,裡面有人咳嗽和抽泣。
「自己打,先打一百下,我們再談。」
是趙威的聲音。
她砸了兩下門,裡面的人揚聲罵:「滾,別他媽多事。」陌生的聲音,裡面還有其他人。
鎖是最老式的牛頭鎖,她朝門上狠踹了兩腳,鎖沒壞,鎖頭直接掉下來。
房子裡很昏暗,但還是能看到三個人影,兩人站著,地上還躺了一個。躺著的是祁聞白。他哭起來很沉默,只有吸氣的聲音,小小的一個人抱著肚子縮成一團。
「徐昭昭?」說話的人她不認識,但對方看起來似乎認識她,嘴裡止不住的陰陽怪氣,「誒唷,年級第一名不在家裡做卷子,來這裡幹什麼呀?」
昭昭不理對方,盯著趙威:「我要帶他走。」
趙威本來靠著一張破舊的桌子,這會兒也直起腰,冷笑一下:「你不是說你不認識他麼?」
「昨天不認識,今天認識了。」
「徐昭昭你不會真當我是傻x吧?」趙威是真的動了怒,走近幾步,捏住她的肩,「不要以為我給你臉了,你想怎樣就怎樣。」
趙威的手勁很大,她的肩膀被捏的發疼。
「那你想怎樣?」
「我弟的頭被他砸了,躺醫院昏睡不醒,我扇他幾個耳光不過分吧。」
昭昭覺得可笑,唇角微不可察地扯了一下,要不是昨天他帶著那小孩兒偷跑出來,也就沒有昏睡不醒這事兒了。要怪,他這個當哥的責任更大,現在卻要把氣撒在更弱小的祁聞白身上。
「還有逃跑的那小子,昨天踹了我弟一腳,幫我轉告他,我早晚把他那條腿打折。」
跟不講理的人沒有道理可講,昭昭掃了趙威和那個跟班一眼,過去要把祁聞白扶起來,後背被一腳踩住,她也跟著跪到地上,順勢把祁聞白摟到懷裡。祁聞白渾身都在抖,她一手抱住他後背安慰性地拍了兩下。
「其實,賣你個面子也不是不行。」
「那多謝。」她這麼說著就想站起來,但後背上的腳並沒有挪開。夏天的衣服單薄,鞋底踩著她的肩胛骨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