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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說當年兇手就用這把刀的刀柄先擊打男人的後頸,將人打昏之後,再追上女主人,把人給殺了?」
含琦搖頭:「握住這個刀柄應該用不上這麼大的力道,而且很容易傷到自己。我覺得應該是另外一種鈍器,但不知怎麼的,上面也有同樣的標誌。」
「那可能是同一個品牌,或者同一個工匠的符號。中國很多出土的文物上面都有當年經手的工匠留下的印記。我去日本玩兒的時候,發現有的茶具都還保留了這種傳統。當然,也有可能是某人根據自己的喜好或姓名縮寫做的標記,就像圖騰和家徽一樣。」
「如果是那樣的話,就證明除了這把刀,英正華還定製了其他的東西。」
會是什麼呢?
曲嘉明隔著證物袋拿起那把刀看了看,「這是把開蚝刀,特意定製這種刀具的人,應該生活在海邊,或者很喜歡海釣、遊艇這些可以親近大海的東西,很懂得享受生活啊!」
聶家確實是有遊艇的,英正華的身份卻肯定不是為了享受,難道是為了在東家面前表現得更專業才定製開蚝刀嗎?
英正華手裡那把槍,一開始很多人還猜測或許只是玩具模型,唬人而已,怕的不過是那「萬一」是把真槍,後果不堪設想。
但人死之後清理現場,技術部門的同事證實,那把槍雖然是自己改制的,但的確可以發射,具有致命的殺傷力。
那麼他為什麼不直接用槍自殺?他將人質推出來,再抽出刀子的這個過程,狙擊手都可以將他擊斃了。
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是故意讓這把刀落入警方手中的,好讓警方發現,這就是當年殺害芮瓊芝的兇器。
果然旁觀者清,作為親歷了事件經過的人,含琦想了半天都不及曲嘉明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來得有效。
「是不是覺得我說的特別有道理?」曲嘉明笑意晏晏,「那是因為我吃了東西,蛋白質能保持腦細胞的活力,你餓著肚子當然什麼都想不出來了。」
含琦態度緩和了些,接過他遞來的一小碗咖喱拌的香米飯,剛才還不覺得餓,這一下突然就飢腸轆轆起來。
兩個人就在辦公室里默默消滅這一頓泰國菜。其實含琦本來希望這時候坐在對面的是許漱溟,這樣他們可以就客觀證據做一些討論,「許教授」可以給她一些專業意見。
可惜他這兩種不同人格不是說轉換就能轉換,許漱溟作為刑事科學技術專家所擁有的技能跟曲嘉明並不通用。
但曲嘉明說的沒錯,他有細緻入微的觀察力和靠譜的瞬間記憶,跟他聊一聊,時常會有茅塞頓開的感覺。
含琦第一次發現,做刑偵靈感也很重要,有靈感才有正確的調查方向。
「哎,你怎麼不說話了?」這種靈感多多益善才好呀!
曲嘉明笑:「你想讓我說什麼?」
含琦擺擺手:「算了,你還是什麼都別說了。」
「那你說,我聽著。」
含琦努力忽略他那張在眼前放大的臉,「我還有一點想不通的,英正華為什麼沒有銷毀這把刀,反而好好的保存到今天呢?」
這麼多年了,要神不知鬼不覺處理掉一把用過的刀子,根本不是難事兒。就算不扔,直接跟芮瓊芝的屍體一起長埋地下,由於土壤的腐蝕,這麼多年之後檢驗條件也會變得很差,不一定還能獲取有效生物信息。
他為什麼要把這刀留在身邊,好好保存呢?
「有的人以殺人為樂,不是會收集跟兇案有關的東西,當作給自己的『獎勵』嗎?」
「那是連環殺手才有的行為,像他這樣偶發的案子,應該是迫切地抹掉一切痕跡才對。」
「那一定是覺得還有用處,」曲嘉明的手指靈巧地在桌面上輕敲,「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