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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口莫名地發乾,可還是緩聲說道:「沒有分手,去完輕井澤之後,他們向各自的家裡坦白了。」
「然後呢?鬧翻了?」
「沒有,」梁風說,「各自就和平地從原來的婚姻里脫身了。」
「真是個好結局啊。」沈頤洲輕笑,「坦白就能獲得新生。」
窗外,低壓的樹枝從車頂划過,發出一聲「哐」響。
梁風身子跟著一顫,聲線似是浮在空中,她輕聲問:
「……坦白就能獲得新生嗎?」
昏暗的車廂里,她看見沈頤洲嘴角掛著的漫不經心的笑。
「書里不就是這麼說嗎?」
明明知道自己此刻就應該把這話題結束在這裡,可梁風久久地望著沈頤洲,像是陷入無救的魔咒。嘴唇便無意識地翕動,喃喃道:「如果是……你,你也會原諒嗎?」
「我嗎?」
車輛打起轉向燈,慢慢地停了。
沈頤洲無聲投來目光。
心臟在一瞬間停止,梁風幾乎無法呼吸。
在他那麼高密度的注視下。
窒息般的死寂,看見他朝自己輕輕地笑起。
然而那眼裡卻還是冰冷的、覆著皚皚冰雪的。
梁風頭髮發麻,定定地靜在原地。
察覺他手指輕輕撫上了她的臉頰,溫涼的拇指在她的唇邊摩挲。
似是真的捨不得,開口道:
「如果是你的話,我一定原諒你。」
血液頃刻間湧上頭顱,梁風牙關緊咬,又聽見他說:
「畢竟我們梁小姐這麼漂亮,我怎麼捨得叫她傷心呢?」
昏暗的車廂里,他目光輕佻地流轉在在她的眼眸上、鼻樑上,最後是他手指輕輕撫住的唇瓣上。
潮熱徹底地散了,此刻才感覺到後背上陣陣的寒涼。
他一以貫之的、從未改變過的輕浮與不在意。
也像一個輕輕的巴掌,打在她的臉上。
笑聲比表情更先,梁風抬眼看向他。
「這世上沒有比沈老闆更好的情人了。」
沈頤洲可有可無地笑笑:「是麼?」
「是啊。」梁風輕聲道,隨後,慢慢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目光不再看向他,才發覺原來他將車子停到了一家蛋糕店的門口。
「我去取個蛋糕。」沈頤洲說完就下了車。
約莫兩個半小時的車程,到達輕井澤的時候已接近九點。
梁風拎著自己的包跟在沈頤洲的身後。
走進那座他說找人看過的別墅,走進那個他說可以在落雨時閒坐的庭院。
此刻天色昏暗,只庭院四周的燈高懸。昏黃的色澤打在深綠的草坪上,像極了那天晚上她夢中的沼澤。
梁風駐足凝視,輕柔的雨絲在這一刻開始落下。
「先去洗澡?」沈頤洲的手將她攬回屋檐下。
梁風抬眼,朝他笑了笑:「好呀。」
行李打開,裡面只有幾件簡單的衣物。
沈頤洲的包就在沙發的另一端,梁風看向窗外深綠色的草坪,看見他已坐在草坪邊緣屋檐遮住的地方,點起了一隻煙。
一切都是高濃度的深色。
深綠色的草坪,深灰色的雨幕。
連帶著人物也變得模糊,像是融入這一片深色的背景里。
屋子裡沒有開燈,只有庭院裡一點光透過偌大的落地玻璃照射進來。
梁風赤著腳,將自己包里的一袋摺疊整齊的東西塞進了沈頤洲的包里。
然後拎著自己的包,走進了浴室。
再出來的時候,換上了一件墨綠色的絲質睡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