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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變原有的情趣,強迫去從事自己缺乏稟性來完成的事業。他要把我提攜到我永遠無法企及的高度。每時每刻我都為渴求達到他的標準而受著折磨。這是不可能付諸實現的,就像要把我那不規則的面容,塑造成他標準的古典模式,也象要把他的海藍色澤和莊重的光彩,放進我那不可改變的青色眼睛裡。
然而,使我目前動彈不得的不全是他的支配意識。最近我很容易顯出傷心來,一個腐朽的惡魔端坐在我的心坎上,吸乾了我幸福的甘泉‐一這就是憂心惡魔。
讀者,你也許以為在地點和命運的變遷中,我已經忘掉了羅切斯特先生。說真的,一刻都沒有忘記。我仍舊思念著他,因為這不是陽光就能驅散的霧氣,也不是風暴便可吹沒的沙造人像。這是刻在碑文上的一個名字,註定要像刻著它的大理石那樣長存。無論我走到哪裡,我都渴望知道他的情況。在莫爾頓的時候,我每晚一踏進那間小屋便惦記起他來;這會兒在沼澤居,每夜一走進自己的臥室,便因為他而心潮起伏。
為了遺囑的事我不得不寫信給布里格斯先生時,問他是不是知道羅切斯先生目前的地址和健康狀況。但就像聖&iddot;約翰猜想的那樣,他對他的情況一無所知。我隨後寫信給費爾法克斯太太,求她談談有關情況。我原以為這一步肯定能達到我的目的,確信會早早地得到她的回音。二個星期過去了,還是沒有收到回信,我萬分驚訝。而兩個月逝去,日復一日郵件到來,卻沒有我的信,我便深為憂慮了。
我再次寫了信,因為第一封有可能是丟失的。新的希望伴隨著新的努力而來,象上次一樣閃了一下光,隨後也一樣搖曳著淡去了。我沒有收到一行字,一句話。在徒勞的企盼中半年已經過去,我的希望幻滅了,隨後便覺得真的墮入了黑暗。
風和日麗的春天,我無意消受。夏天就要到了,黛安娜竭力要使我振作起來,說是我臉有病容,希望陪我上海邊去。聖&iddot;約翰表示反對,他說我並不需要散漫,卻缺些事兒乾乾。
我眼下的生活太無所用心,需要有個目標。我想大概是為了補缺,他進一步延長了我的印度斯坦語課,並更迫切地要我去完成。我象一個傻瓜,從來沒有想到要反抗‐‐我無法反抗他。
一天,我開始了我的功課,情緒比往常要低。我的無精打采是一種強烈感受到的失望所引起的。早上漢娜告訴我有我的一封信,我下樓去取的時候,心裡幾乎十拿九穩,該是久盼的消息終於來了。但我發現不過是一封無關緊要的短簡,是布里格斯先生的公務信。我痛苦地克制自己,但眼淚奪眶而出。而我坐著細讀印度文字難辨的字母和華麗的比喻時,淚水又涌了上來。
聖&iddot;約翰把我叫到他旁邊去讀書,但我的嗓子不爭氣,要讀的詞語被啜泣淹沒了。客廳里只有他和我兩人,黛安娜在休憩室練習彈唱,瑪麗在整園子‐‐這是個晴朗的五月天,天清氣慡,陽光明麗,微風陣陣。我的同伴對我這種情緒並未表示驚奇,也沒有問我是什麼緣故,他只是說:&ldo;我們停幾分鐘吧,簡,等你鎮靜下來再說。&rdo;我趕緊忍住不再發作,而他鎮定而耐心地坐著,靠在書桌上,看上去像個醫生,用科學的眼光,觀察著病人的險情,這種險情既在意料之中又是再明白不過的。我止住了哽咽,擦去了眼淚,嘟噥著說是早上身體不好,又繼續我的功課,並終於完成了,聖&iddot;約翰把我的書和他的書放在一邊,鎖了書桌,說:‐‐&ldo;好吧,簡,你得去散散步,同我一起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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