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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明舒頓了片刻,緩緩摘下墨鏡。
蔣純對季明舒這般反應很是滿意,雖然她很討厭季明舒,但不得不承認季明舒這種從小堆金砌玉養出來的名媛品味確實比較好,能讓季明舒回不過神,自己今天這身打扮應該還算不錯?她忽然有點沾沾自喜。
&ldo;你怎麼在這?&rdo;季明舒問。
蔣純以為季明舒想奚落她不是受品牌邀請,下意識便說:&ldo;酒店又不是你家開的。&rdo;
說完,蔣純靜默了三秒。
她忽然想起,這家酒店去年剛被君逸收購,還真是她家開的。
好在她反應迅速,又補充道:&ldo;巴黎又不是你家後花園,季大小姐是不是管得有點兒寬了?嚴最近在巴黎出差,我來給他驚喜,不行嗎?&rdo;
提到嚴這未婚夫,她的腰板才挺直了些。
&ldo;……驚喜?&rdo;
季明舒一時竟不知擺出什麼神色。
&ldo;對啊,我們家嚴就算出差也好歹有個地址,不像你們家岑總,忙起來一年到頭都不見人影的呢。&rdo;
見蔣純那一臉的幼稚得意,季明舒無言以對的同時,竟然還產生了一絲絲憐愛。
其實蔣純原本不是這個圈子的人,但她爹很有本事,硬生生從深城小漁村的拆遷暴發戶混成了如今的餐飲業大亨,掙下了一桶桶的真金白銀。
而且她爹很有野心,前幾年從深城舉家入京,愣是憑藉巨富身家敲開了帝都名門望族的門,還和嚴家定下了親。
嚴家也是曾顯赫一時的高門大戶,但一輩不如一輩地沒出息,加上氣運眼光都不行,早已呈現式微之勢。
兩家定親,是很典型的new oney和old oney借勢結合各取所需。
原本這種聯姻出不出軌也沒什麼可多指摘的,各玩各的本是常態,季明舒撞見了也就當沒撞見,吱都不會在當事人面前吱一聲,最多在茶餘飯後和朋友八卦一下。
但關鍵就是‐‐蔣純這姑娘太過真情實感,她是自己一見鍾情並不可自拔地喜歡上了嚴。
蔣家選擇太多了,如果不是蔣純喜歡,完全犯不著選嚴家這種毫無起勢之意的破落戶。
季明舒一反常態的安靜和隱隱憐愛的眼神讓蔣純有點兒渾身發毛,她慢慢往前台走,邊走還邊回頭偷看季明舒。
季明舒正在猶豫要不要多管閒事提醒一句,就聽見前頭蔣純不可置信地喊了聲,&ldo;嚴!&rdo;
ok。
用不著她提醒了。
不遠處嚴正和那三十八線小明星連體嬰似地從電梯裡走出來,兩人衣著都和早上那會兒看到的不一樣。
季明舒也不是什麼純情小處女,見兩人姿態就知道這怕是出門前還來了一發。
其實蔣純長相不差,但品味實在是差得可以,什麼奢侈品堆疊到她身上都像是淘寶88包郵的仿款,再加上這會兒為愛癲狂企圖動手撒潑,和嚴身邊那朵剛被滋潤過的楚楚可憐小白花就形成了天然對比。
果不其然,沒吵上兩句,嚴就將小白花護到身後,不耐煩地推開了蔣純。
&ldo;你有完沒完?在這鬧有意思嗎?你看看你現在這樣,就不嫌丟人?&rdo;
&ldo;我丟人?&rdo;
蔣純眼睛紅了一圈,豆大的淚珠往下滾落。
剛剛一陣推搡,她的帽子有點兒歪,捲髮和衣服也有點兒凌亂,形容實在狼狽。
那小白花像是排練過一般,神不知鬼不覺地戴好了口罩墨鏡,又怯怯躲在嚴身後小聲說:&ldo;阿…&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