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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睿。」孟星河喊他。
凌睿卻恍若未聞,他彎腰從書包里拿出一條連衣裙。那裙子不像是孟星河以往給他買過的任何一條,淡粉色的中長裙擺有一點蓬起,而裙子上身卻是窄窄的收腰絲絨,絲絨的紅要比裙擺略深一點,到了領口處,那抹紅色又淡下去,這樣看起來有點兒像是向兩端的漸變色,層次清爽。
孟星河想問凌睿,是誰給你買的這條裙子?
至少他從來沒有買過粉色的裙子。這好像是他和凌睿之間的一種默契,即使凌睿穿女裝一點也不違和,但是粉色,總歸不像是屬於他的顏色。
然而夢裡的這條裙子,凌睿輕而易舉的便套上了身,貼身又嬌俏。
他一直背對著自己,孟星河著急地走過去,想要他轉身,想要問他裙子是誰買的。可是他靠近不了凌睿,他往前,凌睿也在往前,似乎這之間的距離是恆定的,誰也無法打破。
孟星河著急掙紮起來,在床上翻身,呼哧呼哧的大口呼吸,既像是打鼾,又像是在呼救。
夢裡他追不上凌睿,甚至看不到凌睿的臉,這樣的感覺實在太難受了。可他又沒有別的辦法讓那個遠離的身影停下來。
最後他追到了酒店的浴室里。凌睿對著鏡子,身體微微前傾,不知道是在幹什麼,大約是在卸口紅。這一回,孟星河終於看清楚這張臉了。而這張臉卻不再屬於少年時期的凌睿,反而是白天剛剛見過面的凌睿,目光凌厲,頭尖散亂微微上翹。
他從鏡子裡望著孟星河,開口道:「你還是來了。」
孟星河剛才追了一身熱汗,此刻都像是縮進了土裡,毛孔閉合,又浸出一身冷汗。他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要說什麼。
緊接著,凌睿開始脫下那條格外刺眼的粉紅色裙子,赤身滑進浴缸里泡澡。他扭頭看過來的眼神都像是邀請,卻半句話也不說,似笑非笑。
孟星河毫無克制地把眼神停留在水面上的鎖骨上,目光大膽地一路往下探索,卻被水面上的粼光擋住了視線。
就在他覺得自己馬上要失控了的這一刻,又忽然意識到這是一個夢,應該醒來。
浴缸里傳來嘩嘩的水聲,孟星河再也忍耐不住,往前走了過去。這一次他們之間那種恆定不變的距離被輕易地打破了。他蹲在浴缸一側,伸手就可以抓住凌睿的手腕。
「咳咳咳!!」
孟星河是從夢裡嗆醒的,最後的畫面停留在凌睿單手就把他的頭拉進水裡的那一幕。
在夢裡,凌睿簡直力大無窮,他無法反抗。
他探出手想去摸床頭柜上放著的手機,隨後感覺到自己胯下的變化,忍不住低聲說了句「操」。
又拉開抽屜,雖然知道裡面也沒有煙,但是他還是忍不住翻找了一下,摸到抽屜里幾盒沒開封的套子,他忍不住煩躁而大力地把抽屜推合上。他準備下床去接杯水喝,掀開被子的時候發現自己夢裡的汗水已經把被面都打濕了,潮氣裡帶著一股奇怪的味道。
孟星河覺得自己在夢裡像是經歷了一場奇怪的考驗,而考驗的結果自然是不如意的。他心煩意亂,久久不能平靜,也放不下對凌睿本能的渴望。
他知道自己的大腦可能遠比他以為的更加焦慮這段關係的走向。
這種拉扯已經化作噩夢。
第二天一早孟星河是被電話叫醒的,當看到來電提示是「凌睿」的時候,他有一種夢中和現實接軌的錯覺。
恍惚間接通凌睿電話,對方劈頭蓋臉就問:「你在哪兒?怎麼不來上班?」
孟星河遲鈍地看了一眼床頭的鐘,才發現已經過了上班時間。他立刻慌張的掀開被子下床,發出的動靜電話那頭聽得一清二楚。
「才起床?」
「嗯,昨晚忘記定鬧